那就是个纸糊的灯笼,看著亮堂,一阵邪风就能吹得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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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校大礼堂,穹顶高阔,庄严肃穆。
台下黑压压坐满了来自全国各省市、部委的经济战线主要负责人,以及中管干部们。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翻动笔记本的细微声响。
讲台上,肖镇身后,一幅巨大的中国行政区划地图几乎占据了整面背景墙。
他手中拿著一盒红色磁钉,动作稳定而有力,一枚,又一枚,將代表“涉枪案件高发区”的红钉,精准地按在东南沿海的一个个城市坐標上——汕头、泉州、晋江、温州、台州…
接著,他又拿起蓝色磁钉,將代表“因治安问题导致外资撤离或重大投资受阻区域”的蓝钉,按在几乎相同的位置。
八十多枚红钉与蓝钉,密密麻麻,如同恶性的疽疮,又如泣血的伤口,布满了共和国经济最活跃、最敏感的东南沿海地带。
当最后一枚蓝钉重重按在珠江三角洲的核心区域时,台下整齐地响起一片压抑的、倒抽冷气的声音,匯成一股沉闷的声浪。
“上个月,就在这里。”肖镇手中的雷射笔射出一道冷冽的红色光点,稳稳钉在代表福建晋江的位置。
几乎同时,他身后巨大的电子屏幕骤然亮起,一段经过技术处理的、略显模糊却依旧惊心动魄的监控画面开始播放:
画面晃动,视角是工厂財务室的屋顶角落。
三个蒙面人,动作粗暴,其中一人手中赫然挥舞著一支锯短了枪管和枪托的老式双管猎枪!
枪托狠狠砸在厚重的保险柜门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哐!哐!”巨响!
保险柜门扭曲变形。角落里,一个穿著条纹衬衫、梳著分头、明显是台商模样的中年男人,双手抱头蜷缩著,身体筛糠般抖动,发出变了调的哭嚎嘶吼:“別开枪!求求你们!钱…钱全在桌上!保险柜里也有!都拿走!都拿走啊!”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恐惧。
画面戛然而止,定格在台商涕泪横流、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整个大礼堂死寂一片,落针可闻。
只有无数支钢笔尖划过高级道林纸纸页的“沙沙”声,如同骤雨前的密云,席捲了整个空间,透著一股压抑的、即將爆发的力量。
肖镇的声音在死寂中响起,不高,却像冰锥般刺骨,清晰地穿透每一个角落:
“同志们,当暴徒用三十块钱土作坊就能造出来的劣质枪枝,轻而易举地逼走三千万、甚至三个亿的外来投资时——”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电扫过台下每一张或凝重、或震惊、或沉思的脸,然后猛地抬手,拳头重重砸在讲台光滑的实木桌面上!
“咚——!”
一声闷响,如同战鼓擂动。
“——他们击穿的,绝不仅仅是一个商人的安全感!他们击穿的,是我们整个国家改革开放的经济命脉!是我们赖以发展的信誉基石!”
第三日课间,紧张的气氛略有缓和。大屏幕上的血腥画面切换成了辽阔壮美的北国林海雪原。
皑皑白雪覆盖著苍翠的松林,一头体型硕大的黑熊,正试图靠近一处用原木搭建的护林小屋。
然而,就在它离小屋还有十几米远时,仿佛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墙壁,黑熊猛地一个趔趄,甩了甩硕大的脑袋,发出困惑而恼怒的低吼,最终悻悻地调头,消失在密林深处。
镜头拉近,一个穿著厚实袄、脸庞冻得通红的牧民汉子,手里举著一个香菸盒大小的黑色仪器,对著镜头憨厚地咧嘴笑著,露出一口白牙:“保利集团弄的这个声波匣子,灵得很!比俺们祖传的猎枪管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