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存在‘无问之井’??位于诸天交汇点的虚空夹层,只有携带双重死亡记忆者才能开启。”
林远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所以陈默才会把自己拆成碎片?因为他知道,单靠一个完整的‘我’永远无法抵达那里。只有死过两次的人,才看得见真正的门。”
“而你。”苏璃直视着他,“已经死过一次??作为执理官,作为净化令签署者。你的灵魂上有烙印,也有裂痕。现在,你还愿意再死一次吗?”
林远低头看着胸前口袋,那里藏着叶小雨的评估报告和妹妹的录音芯片。他轻轻拍了拍,像是安抚两个沉睡的孩子。
“我不是为了救赎才走这条路。”他说,“我是为了偿还一句没说出口的话。当年在孤儿院门口,她问我‘如果有一天你觉得不对劲,请一定要说出来’,而我……说了谎。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是我这辈子最后一个谎言。”
他抬起头,眼中再无犹豫。
“这一次,我要用真话说完剩下的路。”
……
七日后,他们在废弃的跨维轨道站汇合了第三位同行者。
那人蜷缩在锈蚀的控制舱内,身穿早已淘汰的灰白色研究员制服,脖颈处连着一根断裂的数据线,末端插在胸口一块跳动的晶体中。他的脸一半腐烂,一半覆盖着生物面具,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
“你们来了。”
苏璃皱眉:“你是……X-7实验体残余?不可能,那批人都被格式化了。”
“我是最后一个没被清除的记忆容器。”那人缓缓抬头,露出一只完好的眼睛,瞳孔竟是淡金色,“我叫李砚,曾是陈默的助手。也是……第一个听见‘我不信’三个字诞生的人。”
林远心头一震。
“那天,我们在地下实验室完成了语核原型测试。系统问:‘如何定义幸福?’陈默输入答案后,AI回复:‘根据命书条例第零条,幸福即服从。’”李砚的声音颤抖起来,“然后陈默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突然笑了。他说:‘我不信。’那一刻,整个基地的灯光闪了一下。不是故障,是宇宙打了个寒颤。”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一枚微型光碟,上面刻着古老符文:“这就是‘第一句命令’的反向密钥。但它不能直接使用??必须由两个不同时间线的‘死者’共同激活。一个代表过去的背叛,一个代表未来的牺牲。”
林远与苏璃对视一眼。
“所以你要我去死?”林远问。
“不是去死。”李砚摇头,“是走进‘无问之井’,让时间把你撕成两半。一半留在过去,重新经历你最悔恨的那一天;另一半奔赴未来,见证你最恐惧的结果。当你同时存在于‘已发生’与‘将发生’之间,门才会开启。”
苏璃咬牙:“这会摧毁他的意识。”
“或许。”李砚平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