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闻言,不由得朗声一笑,对着萧云戟抱拳回礼。
“萧姑娘过奖了。”
“虎父无犬女,萧将军英雄一世,有萧姑娘这般英武不凡的女儿,当真是羡煞旁人。”
寻常女子被这般夸赞,多半会面露羞涩。
可萧云戟却不然,她那双锐利的眸子依旧紧紧盯着武植,没有丝毫躲闪。
“多谢武寨主谬赞。”
“您今日千里迢迢来到雁门,想必不是为了与我爹爹叙旧这么简单。”
“武寨主,可是来劝我爹爹归顺梁山的?”
这话问得太过直接,让堂内的气氛瞬间一凝。
武植脸上闪过一丝短暂的尴尬,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坦然地点了点头,道:
“萧姑娘快人快语,武某也就不绕弯子。”
“只是‘归顺’二字,武某不敢当。”
他站起身,对着萧烈,深深一揖。
“武植今日前来,是来恳求萧将军,为蓟州、檀州,乃至整个河北的黎民百姓,仗义出手,解此危局!”
萧烈连忙起身扶住他,面色复杂。
武植顺势直起身,语气沉重地说道:
“将军想必也知,我梁山刚刚打下蓟、檀二州,根基未稳。”
“如今朝廷与辽人勾结,欲南北夹击,置我等于死地。”
“梁山数万兄弟的性命,武植可以不在乎,但那两州刚刚看到一丝安稳日子的百姓,武植不能不管!”
“放弃这两州之地,退回梁山水泊,固然可以保全自身。
可那些信任我们,将身家性命托付给我们的百姓,又该何去何从?”
武植的声音,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染力,在堂内回荡。
“将军您是没看到啊!”
“当我梁山大军开仓放粮之时,那些饿得面黄肌瘦的百姓,捧着一碗粟米,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场景。”
“当我梁山宣布招兵,要保境安民之时,那些青壮汉子,甚至半大的少年,争先恐后报名参军的盛况。”
“他们将家中仅有的余粮,将自己亲手打制的兵器,送到我们军中。
他们说,只要能打跑辽狗,不再受辽人欺压,让他们做什么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