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代……世寇。”

    尤婷婷的声音有些发颤，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快一年没见，茅世寇变了很多。他原本白皙斯文的面孔，已经被申城的风霜和烈日摧残得黝黑粗糙，平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粗犷和坚毅。

    他的眼神也变了，不再是以前那种忧郁和迷茫，而是变得深邃而坚定，像一口古井，深不见底。

    “你回来了。”

    茅世寇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波澜，就像是在跟一个普通的熟人打招呼。

    尤婷婷的心，却猛地往下一沉，像是坠入了万丈深渊。

    她知道，茅世寇是真的变了，变得让她感到陌生，感到害怕。

    “嗯。”

    尤婷婷低低地应了一声，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在家正好，省得我再去找你了。”

    茅世寇的语气依旧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这次回来，是想跟你把离婚手续办了。既然过不下去了，就好聚好散，别再互相耽误了。”

    他的眉毛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我知道了。”

    尤婷婷的声音更低了，几乎低不可闻。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她抬起头，看着茅世寇，眼神复杂，有不甘，有悔恨，也有解脱。

    “我……我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了，不是你的。”

    尤婷婷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在茅世寇的心头炸响。

    他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了一下。

    “我知道。”

    他早就猜到了，不是吗？

    “明天上午，我们去乡政府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茅世寇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平静。

    “嗯。”

    尤婷婷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她知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尤婷婷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沉甸甸的，几乎喘不过气。

    公公婆婆的反应太平静了，平静得让她感到陌生和恐惧。

    他们似乎完全不在意茅世寇说了什么，只顾着将风尘仆仆的儿子迎进门，嘘寒问暖，仿佛儿子要抛弃的不是和自己拜过堂的妻子，而是一件穿旧了的衣裳。

    婆婆更是夸张，又是摸脸又是拍背，一个劲儿地心疼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