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处在首辅的位置,交通内外,不可能学严嵩因私废公。
徐阶摇了摇头:“若是单单为鱼泳在藻,以资游赏,未免有些徒耗物料。”
张居正耐心解释道:“并非如此,陛下说,恐以外回禄之变,此水实可赖。”
这是怕宫廷再度起火,届时就要依赖这池水了。
两人不断打着机锋。
徐阶不停试探,咄咄逼人,却寸功未建,张居正语气诚恳,却寸步不让。
二人僵持良久,徐阶在心底叹了口气。
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明白张居正不太可能会松口,真个出力搭救与他。
这位弟子,状若恭敬,实际上就跟他为人一样,寡情少性——为了所谓的抱负,能抛弃绝大多数事物。
徐阶不得不换个方案。
他略过先前的事,转而说起今日的趣事:“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鞑靼使者。”
张居正也默契地不再去谈先前的话题,接过话头:“嗯,近来土蛮汗又来犯边,进京也是为了讨要封赏而来。”
说是封赏,其实是他们这边的委婉的说法。
实际上就是绥靖银。
跟打劫没什么区别,给钱就不打,不给就大军犯境。
徐阶不由劝道:“大局为重,若是真的起了大战,又是大几百万两得撒出去。”
张居正撇撇嘴:“兵部也是这个意思,但戚继光奏疏中说,贼獠贪得无厌,哪怕封赏也无济于事。”
徐阶笑道:“那就得看内阁决断了。”
张居正听了这话,默然了片刻。
过了一会才抬头看向自家老师,认真道:“自古戎与祀出于天子,自然要看天子决断。”
张居正对皇帝的态度,滴水不漏。
徐阶含笑不语,暗中将手拢入袖中,拧了自己一把,让自己保持冷静。
看着张居正油盐不进的样子,他不得不将话说得更清楚些:“说到天子……明日我将面见天子,还不知陛下是何等的天资圣聪,心中实在忐忑。”
他心里叹了口气,张居正不愿意搭手罢了,总不至于不让他自救吧?
若是连皇帝什么为人性格都不愿意透露,这顿席,也没有吃的必要了。
张居正又是一阵沉默,徐阶等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