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大齐好像还没有。”
毕竟医书中没有类似记载。
现代人对古人有着十分保守的刻板印象,以为古人会对性病羞于启齿、讳疾忌医,连医书中都不记载。
但那是不可能的。
徐生被迫啃了许多本医学着作,常常震撼于撰写之人的严谨与仔细。
医书中像是尖锐湿疣这类同样是性病的疾病,对症状、病例、治疗方法描述得都十分清楚,完全不回避。
所以医书中找不到梅毒不可能是作者不愿提及,只能是没有病例。
从古至今,大齐现在能找到的医药学着作十分丰富,摞起来比徐生都高,他虽然只读了其中一部分……但是完全找不到对于梅毒的记载,说明大齐尚且没有这一症状。
“此疾缠绵反复,极难根除。”
谢断云的声音没有波澜,却带着一丝沉重。
“惯常用药,不外鸦胆子、苦参、黄柏、蛇床子等。
但鸦胆子性烈,易致溃烂、染毒、留疤;其余的大多只能暂缓表象,难除病根。”
令仪闻言,眼中刚燃起的希望瞬间黯淡,急急道:“是…是请过别的大夫看过!
开了药的!
但是……但是……”
谢断云问:“只服药吗?”
令仪慌忙摇头,声音带上了哭腔。
“那日煎药送进去,大夫说不许其他人随便进去,我守在门外,只听得玉娇姐姐房中……出一声极凄厉的惨叫……其后几日,她不仅未见好,反而气息更弱,连水都喂不进,眼看就要……就要不行了!”
谢断云沉默片刻,才道:“亦有火针、切割之法,可强行除去病灶。”
徐生和楚怀寒一起皱起了眉。
徐生只在医书的字里行间见过此类记载,可那抽象的文字如何比得上此刻亲耳听闻的惨烈?光是想象那烧红的针尖刺入皮肉、刀锋切割的画面,一股寒意便从脊椎骨窜上来,令他头皮麻。
谢断云道:“但这些方法……病人所受的痛楚,难以描述,身体更是会严重受创。
我行医至今,几乎不曾动用此等酷烈手段。”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医馆内一片死寂,众人都明白那未尽之意——一个卑微的妓女,谁会在乎她承受多大的痛苦?
满春院只在乎她还能不能接客罢了。
谢断云话锋一转,又问:“热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令仪道:“自大夫走后,没过一日,玉娇姐姐便起高热来。
又请医生开了方子,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谢断云周身气氛渐渐凝重起来。
徐生心中更是翻江倒海。
楚怀寒都没传音问他。
这症状,在古代,称得上常见。
照此看来,玉娇恐怕是因为粗暴的治疗、恶劣的卫生,引了极其严重的感染,导致高热。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严重的感染,几乎等同于死亡判决书。
令仪不懂医理,只当玉娇还是原来的病症恶化,才照着旧方子冒险来求药。
谢断云显然也明白这点,对令仪道:“你那位姐姐,眼下最凶险的,恐怕是那持续不退的高热。
若高烧不退,人便先熬不住了。
当务之急,是退热保命。”
令仪道:“请大夫帮帮忙,该开什么药才好?”
“……”
谢断云第一次没有回答她的话。
良久,他才道:“据你所述,高热已有两日,且毫无缓解迹象。
恐怕……凶多吉少。
我也……只能尽力。”
令仪顿时面如白纸,身体晃了晃,几乎又要晕厥过去。
谢断云转头看向徐生,突然道:“不过我并非此间坐堂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