揖道:“先生,西凉之事要对你说一句抱歉,我与钟繇是利益使然,与先生相交是道义所存,所幸钟繇已伏法,我也不算助纣为虐。”
这是指的客栈中雪儿失踪一事了,袁让起初心中便有猜测,今天从荀炳口中听来,便算是彻底证实了心中所想。
既然几个人都睡在大堂中,又有两名仪仗兵暗中巡逻,自然不会叫任何人深夜潜出客栈,截止那天清晨,也只有荀炳与汉十五这四个人离开了客栈,若钟繇早与荀炳暗通款曲,雪儿逃走便是情理之中了。
袁让摆摆手,道:“我始终相信,进入公门,赏罚分明,那么这样的人就坏不到哪里去,你也要庆幸我先遇见了燕雏,见过他之后,我心里就很明白,这样的一个人教出来的弟子不能算最好,但一定是出类拔萃的。我那弟子自打断头之后,心性和脑子都出了点问题,你再与他碰面,若有生死相向的时候,请饶他一次。”
荀炳道:“我与狄鹰,也算道义相交,先生的嘱托我记下了。”
“走吧,进了魔筑见到你师父,替我问他好。”
荀炳爽朗大笑,与名捕一见心满意足,拨马掉头,追上了大部队。
——
“先生,此事显然太过蹊跷,狄鹰如今尚在迦持院中,且少年模样,这道魔息残留或许是有心人为之。”
枯楼之中的血眼纠察,为一代名捕袁让带来了难以勘破的迷障,缘何狄鹰身负魔息,现身枯楼,这般光头模样又当真是他的弟子么?
罗睺,是否又是你在推波助澜?
血眼撤去,一切恢复如初,袁让多了分心力交瘁,“走吧,线索就这么多了,回迦持院请教下住持或一秀,应该会有答案。”
两个人并排下了楼,两个小家伙还沉浸在方才血眼世界中,此刻叽叽喳喳地议论着,袁让在桌旁坐下,招呼两个小家伙靠近些,“一秀让你两个跟着来,我现在遇到了难题,你俩能不能帮我解决难题?”
况慈顿时头大,瞪着眼,“袁先生,你是那么厉害的人,你都不会,我俩能顶用?”
“顶不顶用不看年纪大小,要看动不动脑子,你们看啊,方才我以我的血眼来观察楼内当时发生了什么,你们看得到皆是迷眼的鬼息,唯独有一道魔息藏在其中。想想看,这道魔息在这件连环杀人案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两位少年低下头开始想,宋来心思重些,想的多于况慈,试探性道:“我来镇子才几年,那会儿枯楼就已经在这了,每天白日里关着门,晚上挂着大红灯笼开门,这么多年也就前几天才开始发生杀人的事,如果魔息是最近才来镇子,那么或许就是他杀的人。”
袁让点点头,转向况慈,况慈眼角余光瞟到袁先生向自己看来,赶紧把头低得更低了,装作没看见。
袁让起身,大袖一挥,“也罢,咱们且回去,到饭点了,吃个饭养精蓄锐才好做事。”
对对对,吃饭要紧,况慈笑起来,赶紧当先一马窜了出去。
一行四人又左右逛了逛,采买些时令果蔬带回寺里。晌午头来到,一云在灶房忙活完,统共就熬了一锅汤,师弟如今也半死不活的了,积香堂长老的重任便落在迦持院首徒身上了,忙活半天只捣鼓出一锅汤,尝了尝,咸淡还行,这才信心十足地端上了桌。
住持瞧了直摇头,一使眼色,两个少年收到,一同钻进了灶房,院里的桌子摆好了,一秀分发碗筷,住持打量两位名捕,问询道:“瞧着状态不对啊,怎的,这件案子到瓶颈了?”
袁让道:“倒还真的有疑问想请教住持,我等在枯楼中见到了魔息残留,看那模样与气态,与我的弟子十分相近,可这又怎么可能呢,狄鹰现今生死未卜,头都没了,怎的还会残留着魔息于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