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给寺院添麻烦,住持没答应,嘱托宋来去关寺门,又对三人道:“讲清楚,从前犯过什么案,讲清楚了,就开门走,讲不清楚,自有人来开门请你三个走。”
尹至平不悦道:“谁来请我们?”
“县太爷赵老爷。”
三人一惊,尹至平破口大骂:“天杀的秃驴!你竟要害死我们吗!”
宋来张望一眼,见一云就蹲在墙角,口气便硬了起来,嚷道:“嘛呢?好好说话!”
王黄金辩道:“大师,我等的确就是盗匪,可都做些劫富济贫的事,从未欺压良善,早年王朝也派兵来拿过,咱们兄弟命大,得了百姓相助,才逃得一命。今年的塞外,雪落得格外早,兄弟们熬不过才进了关,王朝看咱们不顺眼,千方百计来捉拿,迫不得已,躲进了迦持院,给师父们凭空带来一桩祸事,实在抱歉。”
住持笑了起来,“没问你们做好事或坏事,只问你们做了哪些事,有行侠仗义之举,和尚听了,也好长一长见识。”
王黄金狐疑道:“只是听一听故事?”
“就是听故事。”
王黄金沉吟道:“咱们走南闯北,见识倒不少,许多奇闻异事,一时间竟不知从何处说来。”
住持摸摸光头,拊掌道:“有了!我与弟子常年居于小镇,眼界不高,就喜听些身边人身边事,你看我这寺里,仔细看看,有无感触?”
王黄金环顾周遭,瞅见了小崽子宋来,道:“见到这小家伙,自打第一眼,就莫名眼熟,如今想来,倒是与我等先前经历的一件事情有些干系。此事当真离奇,如今想来,都觉不可思议。”
听到事关自己,宋来有了精神,奇道:“快说快说,怎么不可思议?”
就听王黄金娓娓道来一件发生于塞北的某个偏远小镇的事……
某一日,道士三人来到镇子,近来手头紧张,劫了个财大气粗的侍郎,惹来大规模军队围剿,东奔西走地逃命,钱也不剩几个,无奈之下,询问镇子是否有丧葬超度之事,无非念几句法令,若是有那积善之家,说不得就是数百两银子进账。
一问之下,竟然当真有,据说有个刘员外,新近丧子,正悲痛,无意将尸体下殓,三人合计,深觉有戏,便赶赴那一户府邸。
逢人便打听,一路辗转,终于来到刘府,言明来意,三人进了宅子,乐善好施的刘员外亲来迎接,脸上泪痕未干,三人奇怪,问起此事,员外道:“我也不知祖上遭了甚么无妄之灾,到我四十岁,仍旧未有一子,多年来寻医问药,求神拜佛,始终不见结果。后来,有一日去庙里烧香,路上突然遇见个婴儿,左右不过两岁年纪,彼时娃子只裹一件小棉被,叫人给扔在路边,瞧着可真是可怜。”
“虽非我亲生,我却将娃子视如己出,娃子也孝顺,身体健康,我本以为就此可颐养天年,却那料前日我唤他起床,他却高烧不止,没多久便死了,请名医来瞧,也瞧不出端倪,真真痛煞我也!”
三人听了,大感意外,随员外赴灵堂,棺椁中睡着安详的小娃子,好似睡着,丝毫未有已死之气,尹至平心下好奇,摸一把小公子肥嫩脸蛋,却不成想,好端端一具尸体竟忽化作一阵飞烟,消散无踪。
场中四人大惊失色。
刘员外疑心是道士暗中做了手脚,三名道士则怀疑此事蹊跷,恐有妖魔作祟,于是设坛做法,收了钱,尽了人道,便匆匆离去,不敢久留。
……
王黄金道:“你说奇怪不奇怪?”
住持点头道:“很奇怪。”
王黄金抚胸笑道:“还有更奇怪的呢!你们不知,我等离开那镇子,途径一座寺庙,遇见个樵夫,怀抱个婴儿,逢人便说是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