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满了尸体,鲜血在雪地上流淌,汇成一道道红色的小溪。
“李元帅,东门拿下了!”一个满脸是血的神兵跑过来报告,他手中提着颗人头,正是民团东门守将赵老三的,“弟兄们正在清理残敌,粮仓就在前面的西巷口,守卫不多!”
李天保却没那么兴奋,他站在城头望向西门方向,那里本该在东门烽火燃起后也升起烽火,此刻却一片漆黑,只有隐约的枪声传来,断断续续,听不出胜负。“不对劲,西路军怎么没动静?”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是雪的通信兵连滚带爬地冲上城来,他的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是骨折了,口中大喊:“李元帅!不好了!西路军……西路军遇埋伏了!”
原来李禄昌的西路军刚摸到西门城墙下,就被巡逻的民团发现。敌军显然早有防备,不仅在城墙根埋了土雷,还架起了两挺重机枪。德江的弟兄们冲在最前面,没等靠近城墙就踩中了地雷,“轰隆”几声巨响,十几个弟兄被炸得血肉横飞。后面的人想撤退,却被城头上的机枪扫射,成片地倒下。
李禄昌见势不妙,知道撤退就是等死,他咬着牙撕下左臂的绷带,露出渗血的伤口,嘶吼着:“黄号军的后代跟我上!”带头向城墙冲锋。他踩着同伴的尸体爬上城头,刚要挥刀砍杀,就被一颗子弹正中胸口。他低头看着胸前冒出的血花,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最终从城头栽了下来,重重摔在雪地里,鲜血瞬间染红了大片雪地。
“李大哥!”张羽翊哭喊着想去救他,却被机枪火力死死压制在城墙下。他眼睁睁看着李禄昌躺在雪地里,身体微微抽搐,最终没了动静。一个幸存的德江神兵冒着枪林弹雨爬过去,听到李禄昌用尽最后力气说:“别管我……快通知李元帅……西门有埋伏……敌军主力在西门……”
消息传到东门时,李天保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如遭雷击。西路军是攻城的主力之一,李禄昌的牺牲和西路溃败,意味着他们失去了牵制敌军的重要力量,更糟糕的是,敌军主力很可能正从西门向东门反扑。
果然,没过多久,县城深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和呐喊声。城头的哨兵大喊:“李元帅,敌军来了!好多人!”李天保探头望去,只见街道尽头黑压压的一片敌军正向东门推进,领头的正是县长罗雨生的卫队,他们举着“罗”字大旗,步伐整齐,显然是正规军。
更让人绝望的是,敌军竟放火烧了靠近东门的民房。干燥的木料遇火即燃,很快形成一道火墙,将进城的神兵与城外的后续部队隔开。火墙后传来百姓的哭喊声和房屋倒塌的巨响,让神兵们心胆俱裂。
“不能退!”李天保红着眼嘶吼,他知道此刻后退就是全军覆没,“咱们已经进来了,杀到县衙去!拿下罗雨生,敌军自乱!”他带头冲向火墙,身上的棉衣被飞溅的火星点燃,他浑然不觉,只顾着挥舞大刀砍杀冲过来的敌军。神兵们见状也跟着冲锋,火墙前瞬间堆满了尸体,有的被烧死,有的被砍死,空气中弥漫着焦臭和血腥的混合气味。
就在这危急时刻,南门方向传来震天的呐喊声和爆炸声。一个通信兵兴奋地跑来报告:“李元帅!张头领拿下南门了!他们正杀过来接应咱们!”李天保精神一振,果然天无绝人之路!他掏出王瞎子给的“破城符”,高高举起,对着敌军阵地大喊:“黄魂显灵,助我破敌!”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冲锋的敌军突然像被无形的墙挡住,脚下踉跄,手中的枪支纷纷掉落,甚至有人莫名摔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倒。神兵们见状欢呼起来:“符咒显灵了!黄魂护体!”士气大振,趁机杀垮了敌军的防线,一路推进到县衙门口。
县衙的大门紧闭,门楼上的守军还在顽抗,子弹“嗖嗖”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