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们是不同的,我自伤面目,绝于婚嫁。就代表了我不想有子嗣,既然没有子嗣,那么一个女人的危害只是让他们面子上过不去,并不会让朝廷甚至是……怀疑我,我也知道这次出河东犯的忌讳,可是若河北能被轻易的拿下,这十年之功,我也算是白瞎了。何况史书记载的都是帝王将相的冰冷无情,可在这冰冷无情之下,是无数活着的将士百姓,我既然受了半壁江山的奉养,怎么可能不为他们安身立命做打算?这才是我并不愿意出兵河西的重要原因。沟通西域对我来说太遥远了,契丹的威胁还在,头上悬着一把剑一般。若我猜的不错,写枕这么些天没有动作,只怕是要在并州古城与我等较量一下。”
康保裔这才大惊失色,道:“大王,何出此言?可是有什么消息来了?”
“首先就是蔚州那边,八妹撤出之后,自然也留了暗线,能察觉到辽兵正在调动,其次就是我自认也算了解斜轸。他同样也知道我在河北深耕10年。连我的小侄女都能给他一记狠的,那么在发动战争也不过是重复一次徐河之败,反而不如在我并不太熟悉的河东,真刀真枪干一架。赌一把我调动不了这里的基层士族,而又没有带来足够的赏钱。毕竟河北虽能直面东京,给朝廷以压力,但河东表里山河,对于契丹朝廷来说,也不是没有诱惑力的。自然是哪边胜算大,他会去攻打哪边,而且这么多年耗下来,咱们中国的人力物力毕竟比蛮夷强太多,我估摸着萧绰也好,写枕也好,都耗不起了。”
这次邦媛猜的非常正确,只不过有一点他没有想到,消除耗不起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他已经预感到自己天年将至了。辽上京宫城水榭之中,即使到了秋日,依然是炎热至极。一辈子要强的皇太后斜躺在贵妃榻之上。苍老和凌乱令人不敢直视,韩德让却只是心疼,“燕燕,你好歹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