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对面的是寇准,但凡换了稍微懂军事的宰相比如荣休的李昉,都不能同意。
你这想的简单,一千人又不是本地作战,千里驰援就算你有点小聪明,那全军覆没的可能性也高达七成啊。
可偏偏是寇准啊,那个敢拿皇帝硬刚敌军的真猛士,他的思维里勇气是排第一位的,眼看面前十四岁的小郡主排军布阵有条理,竟然决定赌那么一把,弄得张咏胡旦朱说都觉得他疯了。
可问题是成国长公主陪着他一起疯了。
要知道荆襄水稻两熟,试验阶段成国长公主本来就有很大的权限,赵滋对于这个共患难的妹妹很大方,而舜华又是不用养兵马的,她这次直接捐家抗战,自己出钱招募敢死士,保证每家出一个儿子无论生死先给二十石米十贯钱,一个女儿十五石,战死国家抚恤。你别说还真弄来人了,别人若是问,舜华也很有话说:“永国是我妹妹,不对,现在是代王了,只要她能平安,我倾家荡产也是愿意的。相公们都在这城里待着,该知道我是没有强征民夫的。何况洛润起家国大义,你们一个个饱读诗书,难道不知河北若失去开封也就危险了?难道要像东晋那样做南北朝吗?”
舜华平日里更多的是忙于实验,说话并不尖刻,猛然来这么一句,可真让这些中枢大员吃了一惊,暗暗道,这不愧和邦媛是亲姐妹。但他们职责所在还是道:“殿下从未涉足过军国大事,情况虽然危急,但仍该由官家做主,您这样贸然行事,根本不合法度。何况樊襄一带已经征过兵了,若再少人出了乱子,贵主也担当不起。”
舜华脾气虽好,却不是吃素的,冷笑道:“天下数得着的名城大都,给了银子募兵,还能闹出民变来,那我大宋岂不是气数将尽了?再说了,我可不只是招的男丁,还有不少妇人应征。”
张咏道:“贵主谬也,不说平民百姓,就算中产之家男丁出去应征。富人也该在家操持家务打理。田地才是,您这般竭泽而渔,不是让全家都过不下去了吗?”
舜华没说话,寇沅芷却道:“原来诸公也知道,妇人对于家庭来说是必不可少的。那敢问这些年你们谁没有对代王殿下说三道四?岂不知,就是你们口口声声说聘的聘基司臣之人,如今正顶在河北最前线,我等虽是女儿身,却愿助他一臂之力,就算身死也无憾。到了这个地步。各位不是没有见过南逃的达官贵人,若还迂腐行事,只能说明你们配不上这太祖建立的江山了。”
张咏自问也是好脾气,你这小丫头堵得脸都紫了,你你,你半天说不出话来,主要是顾忌着她爹,寇准就在旁边儿,太难听的话骂不出口。
寇准哪能见女儿如此放肆,当即就扇了她一耳光道,“行,你也能和代王与成国长公主相比,自古男耕女织,谁也没有否认过女人对于家庭的重要性。只是各位同僚,代王仍在河北一线坚守,我等臣子后方再艰难,也不可能不管不顾的。温阳郡主愿意领兵前往。长公主殿下更是把全部家财都散了出去。只要不引发城中动荡,我寇准愿意作保。”
舜华当即福身,张咏也无奈,他毕竟也是宋朝的臣子,怎么可能甘心河北就此沦陷了?既然人家赵家的姑娘都不怕死,那自己也没有能力阻拦,反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用交子兑换了不少黄金,供给了温阳郡主的队伍。
温阳郡主有了兵马和钱粮。当即不敢耽误。甚至赵滋的文书都是后补的。他一路就沿着山脉之东往易州去了,到了邢州,不免拜见李继隆知道现在的情况,定州已经丢了。
李继隆久经战阵,又非寇准张咏可比,这姑娘能领着1000人几乎马不停蹄的跑到行州来,就代表他真有可能混到益州城里去。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这1000人有可能改变战略平衡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干看着,于是他也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