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功夫,空荡荡的车间,就剩下叶川师生三人,还有在地上抽搐的赵坤。
叶川背过身,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好似刚才只是随手碾死了一只臭虫。
他看向还没从震惊里缓过神来的南春雀。
“你报警了?”
“啊……对……对了,叶老师,我……”南春雀话都说不顺了,不知道该怎么讲。
叶川摸出手机,眼睛都没往屏幕上瞟,直接按了个号码拨出去。
电话那边秒接。
“城西废弃工厂,有点小事,不用来了。”
他讲完这句,直接掐了电话,前后不到五秒。
南春雀的小嘴张着,都合不上了。她脑子彻底宕机了。
不……用来了?
就这一句?
这是报警啊,又不是叫外卖,还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走了。”
叶川转身朝外头走。
“那……那他呢?”南春雀指着远处半死不活的赵坤,小脸煞白。
“死不了。”
叶川的声音从前面飘过来,“断条胳膊,给他爹长个记性。儿子管不好,外人就替他管管。”
那口气,平淡得理所当然。
蒋典和裴虎互相搀着,一瘸一拐地跟在后头。
两个人盯着叶川的背影,眼神里除了五体投地的佩服,更多了一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敬畏。
他们忽然想明白了。
课堂上那个讲着枯燥玩意儿、偶尔开个冷玩笑的老师,只是他愿意让他们看到的一面。
现在这个,手指头轻轻一点就废了人一条胳膊,一个电话就让警察别来,把东海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当成屁的男人……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三人跟着叶川走出工厂,回到那条光线昏暗的破路上。
晚风一吹,裴虎和蒋典齐齐打了个哆嗦,虚脱和疼痛的感觉更清晰了。
“叶老师……”裴虎咬着牙,脸白得跟纸一样,“我……我身体里疼得厉害,跟火烧一样。”
“那是硬催《怒焰心经》的代价。”
叶川头也没回。
“你拿怒火当柴,拿自个儿的身体当炉子,火烧得太旺,炉子没撑住,里面全是裂纹,能不疼吗?”
他又瞟了一眼蒋典。
“你也是,心神都耗空了,再多撑一分钟,你就成了一个只会躲的傻子,脑子跟不上身体的动作了。”
叶川停住脚,转过身来。
他的手指,分别在两个人的眉心处,轻轻点了一下。
两股清凉温润的气流,瞬间从他们的眉心灌了进去,顺着四肢百骸流淌开。
裴虎感觉那股烧灼经脉的剧痛,被一场大雨浇灭,飞快地退去,只剩下暖洋洋的舒坦。
蒋典则感觉自己乱成一锅粥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抽空的精力正在快速地补回来。
“你们今天,错得离谱。”
叶川收回手,语气又变回了课堂上那种平淡。
“第一,太把自己当回事。学了两天三脚猫的把式,就觉得能横着走了。”
“第二,蠢。明知道是坑,还闭着眼睛往里跳。”
“还有最要命的一点。”
他的目光在两个耷拉着脑袋的学生身上扫过。
“你们对这股力量,没有一点数。”
“以为这是打游戏?打赢就完事了?裴虎,你刚才那一拳真砸下去,赵坤就死了。然后呢?你去牢里蹲着?”
裴虎的身体狠狠一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