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和远处的露坠荷声混在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又退了一步,后背已经靠在了柳树上,退无可退了。
他的目光扫过沈砚之颈间的墨玉荷苞坠,突然瞪大了眼睛,“你……你是‘荷心客’?!”
“荷心客”
是江湖上近两年突然出现的一个人,没人知道他的真名,只知道他总在有荷的地方出现,专管江湖上的闲事,而且身手极高,用过的武器似乎和“荷”
有关。
有人说他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也有人说他是邪派的卧底,可谁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
沈砚之听到“荷心客”
这三个字,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波澜,却依旧没说话。
他抬起手,折扇的尖端已经对准了黑衣人的咽喉,扇面上的银丝荷瓣离黑衣人只有一寸远,能清楚地看到花瓣上淬的毒在天光下泛着的淡蓝光泽。
“别杀我!”
黑衣人突然跪了下来,声音里满是哀求,“是……是‘毒蝎门’的人让我来的!
他们说凌家的‘清露解毒丹’能解他们门里的‘蝎毒’,所以让我来抓凌家的人,逼凌振南交出药方!
我只是个小喽啰,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砚之的指尖顿了顿,目光落在黑衣人腰间——那里挂着个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只蝎子,正是毒蝎门的标志。
毒蝎门是江湖上有名的邪派,专以毒害人,去年在金陵城的药材大会上,还和凌家起过冲突,只是后来被凌家请的高手打退了。
“凌家的人呢?”
沈砚之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除了她,还有谁被你们抓了?”
“没……没了!”
黑衣人连忙摇头,“就只有她!
她是凌家的二小姐凌清露,是凌振南最疼的女儿!
我们本来想把她带到毒蝎门的总坛,可没想到半路上她突然咬舌自尽,我们只好把她藏在这里,想等天黑了再处理……”
沈砚之的目光又落回地上的女子身上——凌清露,名字里带个“露”
字,倒和这莫愁湖的露荷相映。
他蹲下身,轻轻掰开凌清露的手,那片黄色的绸布掉了出来,上面除了“凌”
字,还有个小小的“荷”
字,是用红线绣的,绣得极精致,显然是女子亲手绣的。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人的呼喊:“清露!
清露!”
黑衣人听到声音,脸色更白了,挣扎着想站起来逃跑,却被沈砚之一脚踩住了后背。
“别动。”
沈砚之的声音很轻,却让黑衣人瞬间僵住,连动都不敢动。
马蹄声很快到了渡头,为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件青色的锦袍,面容儒雅,只是脸色焦急,正是凌家的家主凌振南。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家丁,都拿着刀,显然是来找凌清露的。
凌振南一看到地上的凌清露,脸色瞬间惨白,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蹲下身把凌清露抱在怀里,声音都在抖:“清露!
清露!
你醒醒!
爹来了!”
可凌清露已经没了呼吸,嘴唇上的青黑越来越重,显然已经救不活了。
凌振南抱着她,老泪纵横,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目光落在被沈砚之踩住的黑衣人身上,眼中瞬间布满了血丝:“是你!
是你们毒蝎门的人杀了我的女儿!”
黑衣人吓得浑身抖,刚想要求饶,就见凌振南从腰间摸出柄匕,朝着他的胸口刺了过去。
沈砚之没拦着——他知道,凌清露是凌振南唯一的女儿,白人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