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或者说……知道了,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其发酵,烂透!”
他走到沙发旁,有些颓然地坐了下去,身体微微佝僂,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垮了。
“郑仪啊……”
邹侠抬起头,目光有些游离,带著一种罕见的迷茫。
“有时候我真觉得……无力。深深的无力。”
“你说,我们这些坐在办公室里的人,制定的政策,发出的文件,开的那些会……到底有多少,能真正落到实地能真正惠及到那些最需要帮助的、像赵希同父母那样的老百姓”
“我们看到的,听到的,有多少是別人想让我们看到听到的”
“就像这个北河村,如果不是赵希同这个硬骨头拼死反抗,如果不是你机缘巧合挖了出来,它是不是就会像无数个被掩盖的问题一样,永远沉在淤泥里,直到烂掉、臭掉,都无人问津”
邹侠的语气充满了苦涩和自我拷问。
“我有时候甚至怀疑,我们这套体系,是不是哪里出了大问题为什么好人受气,坏人囂张为什么正义得不到伸张,邪恶却能大行其道”
“我这个市委书记,看似权力很大,可真正想为老百姓做点实事,为什么就这么难阻力重重,寸步难行”
他像是问郑仪,又像是在问自己,更像是在对著这间象徵著明州最高权力的办公室,发出无力的詰问。
郑仪安静地听著,心中亦是波澜起伏。
他能理解邹侠此刻的灰心和挫败。
一位封疆大吏,发现自己治下竟然藏著如此黑暗的角落,而自己却一直被蒙在鼓里,或者说有意无意地忽视了,这种衝击和自责是巨大的。
但他不能任由邹侠沉浸在这种情绪中。
邹侠可以灰心,可以自责,但他郑仪不行。
他是执棋者,是推动者,他必须稳住最大的靠山。
“书记。”
郑仪开口,声音沉稳而坚定,带著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
“您不是失败者。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您在明州这些年,稳住了大局,维持了基本盘,才给了我们现在动手清理这些积弊的底气和空间。”
邹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