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灯亮著,暖暖的光打在墙上。
水龙头哗哗地响著。
秦月挽著袖子,正洗那把刚从阳台窗台上拿下来的新鲜韭菜。
冬日的阳台像个小冰窖,那把韭菜冻得有点蔫,叶片尖儿还带著点霜化的水汽。
郑仪站在她旁边,有点不知道该把手脚往哪儿放。
他这辈子擀过无数报告,签过各种批文,就是没怎么正经下过厨房。
“我……能做点什么”
他问,声音在厨房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有点空。
秦月关掉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指了下墙边靠著的一个圆木墩子似的东西,一个厚实的大案板。
“案板搬到台子上,袋里的面,舀两瓢到盆里。”
指令很具体,没有多余的话。
郑仪鬆了口气。
搬东西,舀面,这活儿他能干。
他把那沉甸甸的实木案板搬到料理台上放好,又找到墙角靠著的麵粉袋,解开绳子,一股浓郁的麦香扑出来。
他拿起面瓢,量了两满瓢,倒进旁边一个搪瓷大盆里。
白的麵粉溅起一点粉尘,落在他袖口上。
秦月把洗好的韭菜控了控水,也放在案板边上,顺手递给他一个小碗:
“打个鸡蛋。”
郑仪接过碗,打开冰箱,拿出两个鸡蛋。
磕开蛋壳时,一个用力稍猛,差点把蛋清洒到盆外面,他手忙脚乱地稳住。
蛋黄落进碗里,晃悠悠的,很完整。
他用筷子搅起来,黄澄澄的蛋液在碗里打著旋。
秦月拿起菜刀,动作麻利地开始切韭菜。刀刃贴著案板,发出规律又快速的“噠噠噠”声,细细碎碎的绿色很快就堆了一小堆。
她的动作又快又稳,没抬头看郑仪那边。
郑仪打好了蛋,看著秦月切菜的样子,又看看自己弄得到处是麵粉的手和袖口,有点窘。
“面……怎么和”
他问。
秦月停下刀,看了他一眼,走过去。
她拿起旁边的水瓢,从暖水瓶里倒了点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