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爱，所以才会患得患失。

因为爱，所以才会小心翼翼。

深深地叹了口气后，宋小暖用双手掩面，轻声质疑道：“爱？”

只是一个字罢了，她感觉到自己的内心跟声音一样颤抖。

心慌的盛廷烨进退两难。

她一系列的反应足以证明，她在怀疑，她对他很失望。

“对不起，我想，盛廷烨你的爱实在是太过沉重了，沉重到让我觉得有些害怕你知道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两人感觉整个空间的氛围都被凝固住了，久到盛廷烨的膝盖都快跪麻了。

久到宋小暖悄悄流出来的眼泪都干在脸上了，才听到他再度诚恳地开口。

“暖暖，我知道我做错了，就算再怎么喜欢你，也不应该拿你的人生大事去做交易。”

“这完全是我自己一个人的意思，爸也是因为相信我，才会给我这个机会。”

“是我没有考虑到后果。虽然协议确实存在，但我对你的感情，是毫无保留的真心。”

“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减轻你的难过，我也没想到，我居然伤害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这份协议，是我唯一瞒着你的事情，也是我最后一次，没有对你说真话。”

……

他自顾自默默地说了好多，也不知道宋小暖愿不愿意听进去。

“你说完了吗。”她果然还是不太愿意接受。

“请你原谅我。”他最后再沉声地低了低头，说完后也不待她有什么样的回应，便起身走到她面前。

微微俯下身子，他用自己宽厚的臂弯将她整个人紧紧包裹住。

只有在这一刻，他才稍稍感觉自己的心安定了下来。

宋小暖不抗拒，却也没有任何回应，任由他抱着自己，埋首在他胸膛前的一张小脸早就被泪淌地稀里哗啦的。

“你知道我刚开始发现的时候有多震惊多无法接受嘛……”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被自己此生最爱、最信任的男人给卖了，被蒙在鼓里那么久，还傻傻地替你们俩数钱……”

“还偏偏让你得逞地这么容易，我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笨的女人了……”

她不要面子的啊？

盛廷烨听着她闷声闷气的埋怨，竟顿时觉得身心舒畅，刚才还梗着的喉咙，此刻就像被疏通了一般。

几乎是下意识、不经思考的，他由衷说道：“那我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男人。”

“胡说，你这话要是让我爸听见，你就完了。”她这话说得倒不像是在开玩笑，说完还挣开了他的怀抱。

一双愤愤不平的大眼珠子奶凶奶凶地瞪着他，仿佛刚才在他怀里委屈的她只是假象。

然而，盛廷烨只是愣了两秒，便很快反应过来，先机智地认个怂：“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堂堂盛大总裁，居然能在她面前露出如此狗腿的模样，这自然大大地取悦了她。

不过，他想就这么轻易地求得原谅？

门都没有！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佯装高傲道：“该说的，我们都已经说完了，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哪有说完，你都没有说要原谅……”说到后面，盛廷烨的声音越来越小，气场也越来越弱。

只因她不悦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乖乖地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