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拋下了根深蒂固的地域偏见,同仇敌愾,只剩下对法西斯的仇恨与復仇。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许多德国士兵,他们早已对那些丧失人性的败类充满了厌恶。
克里斯蒂安的心境亦是如此。
“父亲为什么说他们是令人作呕的邪恶......现在我终於懂了。”
是啊,如果这都不算邪恶,那什么才是
他们否认人性中的善意,肆意践踏人类的尊严。
法西斯分子已经不再是人。
人类绝不该干出这种事。
“走吧,在这里多待下去毫无意义。把怒火留到战场上去发泄。”
“是,少尉。”
克里斯蒂安朝那些吊在半空、隨风摇摆的亡者默默行了一个简短的致意,然后重新钻进了坦克。
他心中只有一个愿望——愿进攻能儘快打响。
......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嗯。亲爱的,现在是我们该走的时候了。”
“我知道,塔季扬娜。没有必要让士兵们再久等。”
自即位以来始终身著海军元帅礼服的乔治六世,將手里的香菸按灭,挽著塔季扬娜缓缓走了出去。
这段日子里,乔治六世如同歷史上法西斯最猛烈轰炸伦敦时一样,作为英国的国王坚决留在伦敦,成为了国民们的精神支柱,坚守著作为王的义务。
不久,他便在入口处与邱吉尔和几名政要相遇了。
“陛下。”
“邱吉尔首相,你在爱丁堡辛苦多时了。很快就能重返唐寧街了。”
“可那毕竟不及从法西斯手中夺回伦敦重要。”
邱吉尔以他那標誌性的“黑帮式微笑”回答国王的笑意。
曾经仓皇逃离伦敦的耻辱岁月,已经成为过去。
如今,大不列顛必將夺回自己的首都,並要將法兰西与轴心国加诸其身的屈辱千倍偿还。
『不过,过程中过度依赖德国的援助,终究是欠下了沉重的人情债啊......』
可那已无可奈何。
纵使皇家海军与空军坚定支持国王,但在陆军兵力匱乏的情况下,没有德军的协助,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將敌人逐出不列顛岛。
即便固执如邱吉尔,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那么,请隨我来吧,陛下。”
“就拜託你了。”
乔治六世夫妇隨著邱吉尔,走向那片正在等待国王命令的操场。
“全体立正!向国王陛下,敬礼!”
“咔嚓!”
当国王夫妇抵达,沉重的敬礼声齐齐响起。
“......”
乔治六世独自站上演讲台,在万千士兵的注视中沉默片刻。
他想起了已故的父亲曾说过的话:这就是国王与人民距离最近的时刻,也是责任最沉重的时刻。
“亲爱的將士们,过去的日子里,大英帝国深陷沉重的黑暗与痛苦。”
国王深吸一口气,收敛紧张,声音平稳而庄严:
“我们失去了伦敦,失去了领土,失去了尊严。更失去了我的父王、你们深爱的乔治五世。”
“......”
沉稳而真挚的声音在操场迴荡,士兵们屏息凝听。通过无线电,整个英国的国民也在倾听这场“国王的演讲”。
“而今,短暂却漫长的等待终於结束,期盼已久的时刻到来了!是时候夺回伦敦,將敌人从我们的故乡驱逐出去!”
——那个荒唐的“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