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好大的劲才从里面爬出来,然而刚刚露出头来,却登时面色一变。
浅碧半跪在他面前,神情冷冽,眼神阴寒,手里握着一根刚刚断裂的床梁木头,木头的一端又尖又细,此时此刻,正死死的抵在牧流一的咽喉之上!
“不许动!”
浅碧冷然喝道。
牧流一淡淡一笑,眼神瞥了一眼浅碧的前胸,淡淡的说道:“把衣服穿好。”
“少废话!放我走!”
牧流一笑道:“你搞错了吧,现在是你在劫持我,怎么还让我放你走呢?”
“牧流一,即便是杀了你,我照样有机会逃出去,我只是不想走到那一步,你我虽然有隔阂,但是我不想杀你。”
“可惜了,”牧流一一耸肩,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浅碧缓缓眯起眼睛:“不要逼我!”
“你也别逼我。”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同时一愣,只觉得外面脚步声杂乱,一听就不是牧流一的侍从。
就在浅碧稍微分神的这一刻,牧流一突然身子一侧,就想躲开她手中的利器。
刹那间,浅碧谨慎的一眼注意到了牧流一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
她一把刺出手里的木刺,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好似演练了千百遍一样。
“噗”的一声,一道血红色的光芒霎时间喷射而出,浅碧心下一寒,瞳孔瞬间扩大,也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田城守恭恭敬敬的声音:“太子殿下,您还醒着吗?”
牧流一和浅碧各自坐在大床的一角,他的肩膀插着一根木刺,那木刺有拇指粗细。
在浅碧这样高手的手上,已经完全刺穿了牧流一的肩膀,鲜血喷涌,蜿蜒的流了半张大床。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木头刺入牧流一身体的那一刻,她甚至看到了牧流一微张的嘴,这样强烈的疼痛下,他定然要惨哼出声。
同时,城守稳稳的站在了门外!
这个城守是武官出身,年轻的时候跟随父亲一同参加了幽都的征讨军,一路杀到了西域内陆。
若不是遇到了楼兰莫家,可能如今西域已经取楼兰而代之,成为了西域的主人。
而成城守的父亲,也是死在那一战中,田家更因为延误战机,而被朝廷贬黜,地位大降,如今只能苦苦守着一方小城。
这个时候,只要牧流一发出一声半点不同寻常的声音,他定会毫不犹豫的破门而入,而一旦浅碧落在他的手上,结果就无需多想!
一时间,浅碧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摸向自己的小腿,若是在平时,那里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一把匕首,以她的身手,在这么远的距离下,射杀一个已经受伤的人绝对没有问题。
可浅碧却忘了,就在不久之前的回廊上,她的匕首已经丢失了。
同时,牧流一也注意到了浅碧下意识的动作,他的眼睛微微一眯,很清楚的明白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她要杀了他!
“太子殿下?您睡了吗?”城守继续小心的叫道。
千钧一发的时刻,浅碧的耳边却清清楚楚的听到牧流一语调平静,毫无波澜的问道:“是城守大人吗?深夜到此,有何要事?”
浅碧心下瞬时间翻山倒还,她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牧流一浑身鲜血的样子,顿时就愣住了。
“这样的,本官听说殿下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掉到了湖里,侍从们折腾了半个晚上也没找到,来问一下,用不用我挖一条沟渠,将湖水引出去,这样找起来比较方便。”
牧流一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手紧紧的捂着血流如泉涌的肩膀,沉声说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