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有大朵大朵被雨水浇的有些零零散散的霜花,扶风光曦站在树下,目光瞬时间变得十分悠远。
又好似有挣扎,又好似很平静,终于扶风光曦转过身来,面上颓意尽去,又恢复了那么风流不羁的枫华阁主的模样,哈哈大笑一声,朗声说道:“说得对,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泽逸,传所有的小姐舞姬,集体去清风阁,那些念佛的也叫回来!”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扶风泽逸默念半晌,随即笑道:“阁主,好诗才!”
扶风光曦大咧咧的一乐,丝毫不讲廉耻的将别人的成果据为己有。
不消片刻,清风阁的方向就传来了一阵欢腾的歌舞之声,靡靡张扬,裙袖款摆,腰肢如水,果酒香轻柔的飘**而去,传向四面八方的丝竹管弦,女子娇柔的歌舞顺着水流缠绵流转,横跨整座阁楼,在每一个飞檐斗拱间飘逸摇动。
枝头花蔓袅,金樽酒不空,清风阁又是一个歌舞升平的夜晚。
明月居的一座小阁下,三名年长的医师正在值寝,其中一个站在窗口,遥望着清风阁的喧嚣,叹息道:“原以为阁主重开了明月居,还兴师动众的招来了所有的医师会诊,必是十分在意这位云默殿下。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啊。”
另一名医师捧着一个小暖炉,如今已经入秋,夜间微凉,老人家穿的很厚,微微闭着苍老的眼睛,闻言也不抬头,只是淡淡的说道:“还有何奢望吗?不要妄想了,影安殿下大去之后,哎,枫华就不一样了…..”
窗边的医师显然了然,也是无奈的叹息。
夜风薄凉,吹起一层又一层的锦绣,这座奢靡的清风阁,掩埋了多少人沉寂的心事,又承载了多少人的哀愁。
抚琴声声,挑破了子夜的雾霭,拨乱了清风阁的玉尘,千年的古韵积淀之下,是滔天如水的奢华,和腐朽埃尘的寂寥。
连下了三日的雨,雨后,霜树掉落,空气却是久违的清新。
因为这场飞来横祸,沈云默的行程也被延误了下来,如今看来,似乎要等到光曦大婚才能伤好上路。
而扶风光曦当日任性的将假尊主赶走,一时间更是在四方之地流传开来,虽然枫华都还没有正式的官面文书,但是尊主被清风阁阁主轰出枫华却是名副其实的事实。
霎时间,所有的眼睛都凝聚在枫华的身上,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等待着枫华对此事会作何反应。
在刚刚遭受了幽都重创之后,枫华这只受伤的老虎,会如何对付大胆挑衅他权威的敌人呢?
山雨欲来风满楼,人们的呼吸都变得小心和宁静,生恐一个不慎,会惊起这一池静谧的湖水。
黎明前的黑暗,就这样,恐怖的安静着。
这天下午,沈云默被侍从们带出门晒太阳,他并没有受内伤,都是皮肉伤,但是却还是多少限制了他的行动能力。
净淑净环等人大惊小怪,连路都不许他走,到哪里都是抬来抬去,搞得他整日昏昏欲睡,懒散的很,身子也有些那啥了许多。
其实他并没有到连路都无法行走的地步,也完全可以启程回幽都。可是光曦不提,他也不能率先说出来,毕竟那件事后,这会引发什么连锁反应,沈云默现在心里还没有底,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连累光曦,他于心难安,所以看不到事情的结果,他是无法劝说自己安心离开的。
外面的阳光很大,沈云默躺在躺椅上昏昏欲睡,树上的知了已经死去大半,只剩下几只残兵有一声没一声的叫着,他微微打着盹,恍恍惚惚的就要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沈云默一惊,猛的张开眼睛,却顿时一愣。只见一名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