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子,有些苍白的嘴唇,玲珑的耳朵,修长的颈,肌肤在虽在白色的紧身衣的映衬下,但却依旧白皙,略显冷峻,有股不易靠近的冷漠之色在隐隐闪烁……
扶风光曦的手伸到沈云默的身前,似乎想为他拉高被子,可是外面的风雨突然大了起来,噼啪的打在窗楞上,月亮幽幽的,淡薄的光线落在沈云默鬓角乌黑的鬓发上,透出黑亮而森冷的光泽,那般单薄,却有隐隐有着冰冷的淡漠。
扶风光曦的手指停在身前一寸,终于渐渐僵硬,最后凝固成一个停滞的姿势。
月光寂静,在他的身下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幽暗的,那般消瘦,他心中最最渴望的人儿,就在眼前,有时候他时常在想,倘若他是个女子该有多好,若他不是扶风氏之人,又该多好,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同他在一起了。
湖水幽幽,这座山水如画的枫华清风阁,连更声都是以竖笛响奏,听起来,那般清脆悦耳,好似淡淡风声夹杂着思思绵绵的雨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亮升起,高高悬挂,又有些偏落之感,雨声于渐渐消逝,扶风光曦终于收回凝固的目光,缓缓转身,踏出了那座幽闭的小阁楼。白金色的锦绣衣衫拖曳过厚重的地面,像是一叶舟船穿过山水一般,一寸又一寸,记起了那么多逝去的日子。
房门被打开,扶风泽逸抱着肩,靠在廊柱上,见他出来,突然抬头轻轻一笑。
扶风光曦却好似看不到他,只是径直的往前走。
“阁主,尊主她派来的邵伊美人来了两次,听说殿下淋了雨受了凉,特意准备了枣汤在清风阁里等着呢。”
扶风光曦并不答话,而是继续往前走,好似没有听到一样。
扶风泽逸的声音却越发的轻快了起来,笑呵呵的说道:“还有檀玉小姐,特意遣了侍从来送了很多贵重的伤药,说是给阁主治伤所用。”
“还有湘雅姑娘据说是去了含山寺,要为阁主和云默殿下祈福。其他几阁的夫人们听说之后也纷纷跟去了,现在含山寺的大和尚们可能都没有立足之地了,这些小姐们突然间一起祈祷,真是一出胜景啊。”
“还有……”
“闭嘴。”
那些被尊主派来的女人,他几乎一个都不想碰,脏了自己的手,他的心早已在十几年前便给了某人,那颗幼小有卑微的心,埋藏在心中的那份始终不敢说出来的心意,为了能与他并肩,他做了多少坏事,才逐步从人才济济的枫华扶风氏族人中脱颖而出,他忍受了十几年,只为……
夜风清凉,细雨也已经退了,两人后面跟着大批的侍卫,只是都远远的缀着,都不敢跟上前来。
扶风泽逸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哎呀一声说道:“对了!临安右护的千金李小姐下午也进清风阁了,听说了阁里的事,毅然留在了清风阁的寝殿内,说是要等阁主有空的时候前来请安。”
“你到底想说什么?”
扶风光曦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全无平日里的懒散和不正经。
扶风泽逸一笑,笑眯眯的说道:“属下想说,这么多有意思的事,阁主难道就没兴趣去瞧瞧吗?”
扶风光曦没有说话,扶风泽逸则眼梢一挑,笑着说道:“阁主,这可不像您呐。”
“是吗?”扶风光曦嘿嘿一笑,声音里却全无一丝喜意:“我都快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样了。”
扶风泽逸哈哈一笑,好似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如此这般丧气的话,可不像是从阁主您的口中说出来的。”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的枫华阁主,您何尝这般神志恍惚,为何这般失魂落魄呢?”
清风拂来,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