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夫人走了以后,便又在那藤椅上眯着了。”
宋疾安听他如此说便不进去,他知道祖父向来难以安眠,哪怕是片刻的浅睡也极难得。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就老了,我一见少爷就想起你小时候的事,”松伯和许多老人一样,喜欢回忆从前,“你那时候顶顶淘气,常趁着老太爷睡着了偷偷溜进来拔他的胡子,沾了蜜糖去钓蚂蚁。
老太爷每每气得要打你,我总是拦着,说小孩子淘气是好事,小时胆子大,将来做官大,小时不怕人,长大做将军。
老太爷气得吹胡子瞪眼,说这个淘气精能做得什么将军?拔胡将军么?呵呵……真是笑死人了……”
宋疾安听他絮絮地说着也不打断,幼时的记忆还在,但他不愿想起,因为到最后,总是以母亲的离世为终点。
母亲死了,他的童年也就结尾了。
“咳咳……”屋里传来咳嗽声,紧着着沙哑老迈的声音问道,“外头是谁?”
宋疾安知道,祖父醒了。
宋老将军几乎终日躺在藤椅上,他早年戎马沙场,身上受了太多的伤,一般的床榻对他而言都太硬太板了。
尤其是他的腿,不能伸直,在藤椅上反而会舒服些。
“祖父,”宋疾安走进来,规规矩矩问安,“您这些日子可好吗?”
宋老将军在最后一场仗上伤了右眼,从此眇一目,仅剩的左眼却异常明亮,望着长孙笑道:“是你小子呀!过来坐下,许多时候不见你了,又闯了什么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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