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方歇,傅宅灯火仍未尽熄。院中积水映出月影,碎光摇晃如心潮翻涌未歇。     沈昭宁坐在书房榻上,手中握着一封新送来的急信,信纸微微颤抖,像她掌心的脉搏。     「杨掌帐已在官衙面前认罪,承认帐册为其一">     夜雨方歇,傅宅灯火仍未尽熄。院中积水映出月影,碎光摇晃如心潮翻涌未歇。     沈昭宁坐在书房榻上,手中握着一封新送来的急信,信纸微微颤抖,像她掌心的脉搏。     「杨掌帐已在官衙面前认罪,承认帐册为其一">

替罪之人(1 / 2)

    夜雨方歇,傅宅灯火仍未尽熄。院中积水映出月影,碎光摇晃如心潮翻涌未歇。

    沈昭宁坐在书房榻上,手中握着一封新送来的急信,信纸微微颤抖,像她掌心的脉搏。

    「杨掌帐已在官衙面前认罪,承认帐册为其一人所改。」傅怀瑾从灯下走来,声音低沉冷硬。

    昭宁抬眼望他,眼底尚带未退的震怒与狐疑:「他竟真出面了?」

    「嗯,今晨的事。」怀瑾颔首,眼神中却闪过一抹凝重,「太过乾脆,反让人起疑。」

    昭宁指节泛白,紧攥着那封信,低声喃道:「帐房的错笔与图样掉包,他怎麽可能一人完成……他向来谨慎,未经上头授意,绝不敢动笔。」

    傅怀瑾沉默片刻,才缓缓道:「这场认罪,不是出於勇气,是出於安排。」

    她一震,回神後霍然起身:「我要亲自去问他。」

    ****

    翌日清晨,阴云未散,县署偏堂外早有禁卒守备。昭宁披着素袄,怀瑾陪同,踏入那灰石砌成的沉沉空间。

    厅中只设一席,杨掌帐跪坐於地,面色苍白如纸,神情有些木然。他一眼瞥见昭宁到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却未言语。

    「杨掌帐,」昭宁开口,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你可知自己承下的是什麽罪名?」

    杨掌帐垂首应道:「小人……知罪。」

    「你知的,是你亲手改了帐册?还是,你知的是有人要你这麽说?」她步步逼近,目光如针。

    杨掌帐的肩膀微微一颤,低声道:「改帐之事,确是我动笔……」

    「你怎敢一人擅改,却无任何命令与交代?」昭宁声音拔高一分,斩钉截铁,「你身为沈府多年管帐,若无人授意,你怎敢篡帐?况且那数笔皆与罗家来料相关,如何说改就改?」

    他沉默半晌,终道:「夫人,帐册之事,是小人贪图私利……为求些外财,受人蛊惑……」

    傅怀瑾冷冷一笑,走上前一步:「你是说,这笔帐你私下伪造,是为中饱私囊?」

    杨掌帐点头如捣蒜:「是,是小人一时糊涂……」

    昭宁眼神骤冷,声音宛若刀刃:「你以为,只要背下贪墨的罪名,就能遮掩谁下令你掉包图样丶修改笔迹?小萤的死,你当作从未发生?」

    杨掌帐神情一僵,呼吸显得急促。

    「你说是贪图银钱,但我查过你家的宅子早就翻修过三回,女儿嫁妆也非寻常绣户可比。你受的是谁的钱?谁命你毁了那几本帐册,把罪全推到沈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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