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情绪波动而爆发。
我即刻亲赴庄园。推开房门时,只见那少年蜷缩床角,面色潮红,口中喃喃不清。我走近榻前,轻抚他右肩裸露处的朱砂印记??那火焰般的胎记依旧清晰,宛如初生时的模样。
“你是无辜的。”我低声说,“可你又是关键的钥匙。”
忽然,他睁开了眼。眸光浑浊中竟闪过一丝清明,直勾勾盯住我,嘴唇微动:“火……烧起来了……母亲……不要关门……”
我的心猛地一缩。
他说的不是现在,而是过去。那是产房里的记忆!高德全剪断脐带的那一瞬,宫女柳氏难产而亡,而婴儿啼哭未绝,便被人裹走。这其中,究竟有多少隐秘?
我立刻召来当年幸存的老宫人。几经周折,寻到一位曾在冷宫服役、现已白发苍苍的嬷嬷。她颤抖着跪下:“奴婢记得……那夜风雨交加,高德全亲自守在产房外,谁也不许靠近。柳氏生产时惨叫不止,可刚一断气,孩子就被抱走了。后来听说,是贵妃娘娘下令溺毙的……但没人见过尸身。”
“贵妃?”我声音冷如冰刃,“她疯癫多年,如何下令?”
老嬷嬷低头:“……是周廷章代传口谕。”
周廷章!礼部尚书,三朝元老,表面忠厚,实则玄鸦门暗舵之一。他的表亲刚因印坊案伏法,而他本人至今安然无恙,甚至在朝中仍颇有威望。
我当即命杏娘调阅近十年周府出入记录。不出所料,每逢冬月廿三??正是柳氏诞子之日??周府必有一名masked道士登门,停留一个时辰后离去,从未留下姓名。而此人最后一次出现,就在萧烬被流放岭南之前。
线索终于闭环。
玄鸦门从一开始就知道真相:真正的“天命之子”并未死亡,而是被秘密转移,交由稳婆抚养。而他们扶持的萧烬,不过是一枚棋子,用以搅乱朝局、动摇正统。至于为何不直接拥立真婴?因为他自幼失养,七岁高烧后神志受损,无法承担大业。于是他们转而制造“假龙”,借舆论之力逼宫夺权。
可如今,真婴尚存,哪怕痴傻,依旧是致命威胁。
我不能再等。
当夜,我写下两道密令:其一,命沈远暂缓挖掘金山寨,转而秘密包围周府,待其与那masked道士再次会面时,一举擒获;其二,调派十二名精锐伪装成游方郎中,分赴全国各大道观、寺庙,查找是否有类似“右肩赤痕”的孩童记录,尤其关注永宁二年至三年间出生者,以防玄鸦门另有备份血脉。
部署方毕,东宫急报:阿在突发心悸,晕厥于书房,太医诊为“忧思过重,心血亏虚”。
我疾步赶往东宫,推门而入时,只见他脸色苍白,额上冷汗涔涔。见我到来,勉强撑起身子:“母妃……儿臣无碍……只是……昨夜梦见父皇站在金殿尽头,对我说‘你坐的不是龙椅,是棺椁’……”
我心头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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