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工人连滚带爬地从车间门口冲了进来,脸上全是惊慌。
“陈……陈总工!不好了!”
他跑得太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出事了!”
陈不凡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缓缓站起身。他脸上的温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说。”
“王……王涛哥他们,被扣了!”
年轻工人喘着粗气。
“天亮前,咱们的氩气快用完了,王涛哥就带人去城东黑市再拉一批。”
“结果刚出厂区没多远,就被一伙人给拦了!”
“车被砸了!气瓶全被抢了!王涛哥跟两个兄弟,也被打伤了!”
轰!车间里刚刚睡着的工人们,被这消息惊得全都跳了起来!
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欺人太甚!这是断他们的粮草!这是要他们的命!
“人呢?”
陈不凡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
“被……被保卫科的兄弟们救回来了,正在医务室。”
陈不凡点了点头,他转头看向周彩彩。
“你先回家,告诉妈我没事,让她别担心。”
他的语气很温柔。
“这里有我。”
周彩彩咬着嘴唇,她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只会让他分心。
“你……你小心。”
她说完,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看着周彩彩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陈不凡脸上的最后一丝柔软也褪去了。
他的目光扫过眼前这群义愤填膺的工人,扫过那些通红的眼睛。
他没有安抚,也没有煽动,只是走到了那块刚刚被他亲手焊接好的阳极板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条完美的焊缝。
“赵铁柱。”
“在!”
保卫科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把咱们保卫科,所有能打的都叫上,带上家伙。”
赵铁柱的瞳孔猛地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