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小。
“你刚才说的那些……阀门,管道……都是真的吗?”
陈不凡拉开椅子坐下,后背的伤口又开始叫嚣。
他不动声色地靠在椅背上,点了点头。
“真的。”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周彩彩的眼睛里全是困惑和担忧。
陈不凡笑了,他总不能说,这些都是他上一辈子用血和泪换来的教训。
“彩彩。”
他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
“这个厂子就像一棵大树,看着枝繁叶茂,其实根早就被虫子蛀空了。”
“刘麻子,高建军,他们就是那些最肥的蛀虫。”
“我不把他们挖出来,他们就会把整棵树都啃倒。”
“到时候树倒了,咱们这些靠着树活的叶子就全都要掉在地上,被人踩进泥里。”
陈不凡的话很直白,甚至有些残酷。
周彩彩却听懂了,她想起了自己被李卫国当成货物一样交易的命运,想起了前几天晚上那些拿着钢管的流氓,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陈不凡伸出手,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
“别怕,有我在。”
他的手很稳很有力,周彩彩的心也跟着安定了下来,她反手用力地回握住他。
张兰端着热好的菜从厨房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老太太的嘴角咧到了耳根子,她悄悄地把菜放下,没出声,又退回了厨房。
……
夜深了。
陈不凡没有睡,他坐在桌前,就着昏黄的灯光翻看着蒙家元送来的那些账本,每一页都散发着贪婪和腐朽的霉味。
周彩彩给他端来一杯热水,就静静地坐在他身边陪着他。
她看不懂那些数字,但她看得懂陈不凡越来越冰冷的眼神和越皱越紧的眉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五十章:第一块倒下的多米诺骨牌(第2/2页)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旁边针线篮里的毛线,笨拙地学着张兰的样子,给他织起了毛衣。
窗外,月光如水。
就在这时。
“咚……咚咚……”
一阵极其轻微又极其犹豫的敲门声响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