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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造坚船利炮、能修水利河工、能通晓律法财税者,一样是国之栋梁!”
帝后二人相视而笑,殿内气氛融洽无比。
棋盘上的硝烟似乎都暂时散去,只剩下一种共同规划蓝图、开创局面的激昂与默契。
然而,棋盘终究是战场。
短暂的意气风之后,两人的注意力再度凝聚于那纵横十九道上。
秦玲试图凭借中腹的厚势,向黑棋的边空渗透,几手棋下得极其灵动,如同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孔衫则依旧沉稳如山,防守得滴水不漏,每一手应对外表看似平淡无奇,甚至有些退让,实则却总能恰到好处地抵消掉白棋的锋芒,巩固自己的实地,并悄悄积蓄着力量。
白棋攻势如潮,却总感觉打在棉花上,难以收到实效;黑棋守得坚韧,偶尔一记犀利的反击或试应手,又能让秦玲惊出一身冷汗,不得不回防。
棋局愈细腻复杂,劫争暗藏,官子阶段更是寸土必争。
两人皆是心思缜密、计算深远之辈,一时间,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秦玲拈着一枚白子,沉吟良久,目光在棋枰上反复逡巡,计算着各种可能的变化。
孔衫则气定神闲地端起微凉的茶盏,轻轻呷了一口,目光平静地落在棋盘上,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最终,秦玲将白子落入一个关乎双方消长的关键官子处,价值极大。
孔衫几乎不假思索,应了一手,看似寻常的挡,却彻底打消了白棋在此处继续搜刮的可能,双方得失相当。
棋局,依旧是一片微妙的平衡,难分高下。
秦玲看着这纠缠不清的局面,不由莞尔,摇了摇头,将手中剩余的棋子丢回棋罐:“看来今夜,是想不出法子破开夫君这铁桶般的阵势了。”
孔衫也淡淡一笑,将手中的黑子放下:“玲儿攻势凌厉,步步紧逼,为夫也是竭尽全力,方才勉强守住。
和棋…或许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
棋局如此,国事亦如此,并非总要你死我活,有时,一种动态的、可控的平衡,反而是最稳固、最有生命力的状态。
而这平衡的艺术,尽在执棋者的掌控与默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