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一方,守土安民,本就是牧守之责。
能守好这份本分,便已是难得。”
这话听在周砚耳中,更像是某种肯定,也像是一种无形的鞭策。
他再次躬身:“王爷教诲,臣谨记于心。”
秦玲微微颔,不再多言:“起驾吧。
周卿家引路,入城。”
“臣遵旨。”
周砚领命,侧身让开道路,动作干净利落。
他并未像杨文显那般抢着引路表现,只是示意属下官员各归其位,自己则退至銮驾侧后方合适的位置,准备随驾而行。
仪仗再次启动。
在周砚沉稳的引导下,庞大的队伍缓缓驶向苏州城门。
沿途所见,商铺照常营业,行人往来有序,见到皇家仪仗虽敬畏避让,却无惊慌失措之态。
偶尔有小儿啼哭,也很快被父母安抚。
整座城池透出一种富庶安定下特有的从容与活力。
銮驾之内,秦玲与孔衫透过轻纱望向窗外。
粉墙黛瓦、小桥流水的江南景致映入眼帘,空气中似乎都飘荡着水乡特有的温润气息。
“官清民顺,气象果然不同。”
秦玲轻声道,语气带着一丝真正的轻松与欣赏。
孔衫的目光掠过井然有序的街道和那些面容平和的百姓,最终落在车窗外那道青色沉稳的背影上,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欣赏,低低应了一声:“嗯。
此城此人,当得起‘清明’二字。”
车轮碾过苏州城古老的青石板路,出平稳的辘辘声。
这座以园林锦绣、文华鼎盛闻名天下的城池,以其特有的从容与秩序,迎接着来自帝国最高权力的审视。
而那位身着半旧青袍的知府,正以他独有的方式,无声地向帝后诠释着何为真正的“官清民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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