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的冷汗。
孔衫不仅直接点破了他的算计,更提出了他绝对无法接受的条件!
不等俺答反驳,孔衫的目光已经落在了也先那张油彩脸上:“也先大汗,成吉思汗分封诸子,那是家事。
你卫拉特…什么时候也成了陛下的‘儿子’了?苍狼图腾?好大的威风!
萨满的法术,在本王看来,不过是跳大神的把戏!
你招揽的那些西域异人,是能呼风唤雨,还是能挡得住本王大军一个冲锋?西北一隅?你卫拉特这些年蚕食帝国羁縻州府,东扩疆土,当本王是瞎子吗?今日你敢说要‘一隅安宁’,明日是不是就敢兵临帝都了?!”
字字诛心,毫不留情地撕下了也先伪装的独立诉求,将其扩张野心暴露无遗!
也先幽绿的狼瞳骤然收缩,握着骨珠的手指因用力而白,黑袍下的身体绷紧,如同蓄势待的毒蛇!
他身边的空气似乎都阴冷了几分。
最后,孔衫的目光落在了脸色苍白的林丹汗身上,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林丹汗,黄金家族?好大的名头!
你除了顶着这个祖宗留下的名头,还有什么?被喀尔喀压着打,被卫拉特蚕食疆土,连自己王庭附近的草场都护不住!
就凭你这点本事,也想替陛下统御诸部?你也配?!”
“你——!”
林丹汗被这赤裸裸的羞辱激得猛地站起,脸色涨红,手指颤抖地指向孔衫,却在对上孔衫那双冰冷深邃、仿佛看透了他所有虚弱的眼眸时,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剩下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屈辱的喘息。
孔衫抱着小狗,缓缓踱了一步,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再次扫过被他一轮言语风暴冲击得或暴怒、或惊骇、或阴沉、或屈辱的四位大汗,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绝对威压:
“收起你们那些小心思!
本王不是来跟你们商量的!
本王是来告诉你们——”
“北境,只有一个声音!
那就是帝国的声音!”
“从今日起,各部私兵,裁撤七成!
草场边界,由帝国重新勘定划分!
商路关税,帝国统一征收!
各部律法,以帝国法典为准!
各部领,需定期入帝都述职!”
“顺者,昌。
逆者……”
孔衫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如同死神的微笑,目光最终落在了双目喷火、几乎要暴起的阿布鼐身上,“…本王不介意,先敲碎几颗不听话的‘羊头’,给剩下的羊…立个规矩!”
凉亭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炭火偶尔的噼啪声,以及孔衫怀中那只小土狗舒服的呼噜声。
四大汗王,被孔衫这连消带打、直指核心、咄咄逼人、毫不妥协的一席话,彻底逼到了悬崖边缘!
空气紧绷如弦,杀机,一触即!
孔衫却仿佛没事人一样,轻轻拍了拍小狗,对着亭外侍立的内侍总管,随意地吩咐道:
“愣着做什么?给四位大汗…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