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
王爷也是为北境安宁着想嘛。”
他转向孔衫,拱了拱手,姿态放得极低,“王爷明鉴,我等部族,向来尊奉帝国号令,按时纳贡,不敢有违。
只是…草原各部,习俗各异,草场水源,世代纷争,由来已久。
帝国律法虽好,却未必尽合草原实情。
强行划一,恐生祸端啊。
不如…请王爷体恤下情,允我等自治,帝国只需派遣监军,坐享其成即可?如此,既全了帝国威严,也安了我等部族之心,岂不两全其美?”
他看似在为帝国考虑,实则是在要求高度自治权,架空帝国在北境的统治!
也先幽绿的眼瞳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沙哑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王爷雄心,令人钦佩。
只是…草原辽阔,非一人一力可掌。
昔日强如成吉思汗,亦需分封诸子,共治天下。
王爷欲效仿先贤,当知分而治之,方为长久之道。
我卫拉特,只求西北一隅安宁,苍狼图腾之下,自有法度,不劳王爷费心。”
他搬出成吉思汗,以分封制为借口,要求帝国承认卫拉特在其势力范围内的绝对独立!
林丹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他挺起胸膛,试图强调自己的正统地位:“并肩王!
我察哈尔乃黄金家族嫡系,世代为蒙古诸部之!
帝国若欲安定北境,当以我察哈尔为尊!
由我林丹汗代行王权,统御诸部,必能使草原归心,帝国无忧!”
他想借帝国之力,压制其他三部,恢复察哈尔的霸权!
四位大汗,各怀鬼胎,或强硬抗拒,或巧言令色要求自治,或要求独立法权,或欲借刀杀人重夺霸权!
言语如刀,锋芒毕露,瞬间将孔衫置于四面楚歌之地!
面对这汹涌而来的联合逼宫,孔衫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丝毫变化。
他甚至低下头,用指尖点了点小狗湿润的鼻头,仿佛在安抚它被阿布鼐的咆哮惊扰。
然后,他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四人,那眼神深处,不再是温和的笑意,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寒。
“呵…”
孔衫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过了所有的喧嚣。
“弯刀说了算?”
他看向阿布鼐,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嘲讽,“阿布鼐大汗,你的弯刀,砍得过帝国的天子剑吗?你的血狼卫,抵得住本王的金吾卫吗?还是说…你觉得你比长生天还大?”
他语气陡然转厉,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狠狠刺向阿布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北境,是圣天帝国的北境!
这里的规矩,只能由陛下定,由本王执!
你喀尔喀的弯刀,若敢指向帝国,指向王旗,本王不介意…把它熔了,铸成犁头,分给牧民去开荒种地!”
阿布鼐被这毫不留情、直指核心的斥责噎得脸色由青转紫,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却一时语塞!
孔衫的目光转向俺答,那温和的笑意重新浮现,却带着洞穿一切的锐利:“俺答大汗,好一个‘两全其美’!
坐享其成?帝国要的,是长治久安!
不是养一群听调不听宣的土皇帝!
自治?可以。”
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森冷,“交出所有商路关税权,解散你囤积的私兵,由帝国派遣官吏常驻库伦,监管民政、司法、税收!
还有,你暗中资助喀尔喀、卫拉特互相攻伐的账,本王还没跟你算!
你这算盘珠子,都快崩到本王脸上了!”
俺答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如同戴上了一副拙劣的面具,额角渗出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