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有保全之策?”。
他刻意加重了“保全”二字,目光灼灼地盯着秦思源。
此言一出,其余四家代表虽未言语,但眼神中的期盼与紧张却是如出一辙,土地,是他们赖以生存和维持地位的命脉。
秦思源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并未立刻回答。
他端起面前温热的玉杯,慢条斯理地啜饮了一口清茶,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整个后堂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土地?”,秦思源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金石之音,清晰地砸在每个人的心坎上,“诸位忧心田产,人之常情。然,大夏立国之基,首在公平于律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非也!在我大夏,土地乃国之根本,民之生计,非一家一姓可肆意圈占!”。
他目光如电,扫过众人瞬间变色的脸,语气陡然转厉:“本王今日便明告诸位:大夏境内,无论何人,名下土地持有,不得超过千亩!此乃铁律,不容更改!”。
“凡持有土地超过百亩者,依律递增课税!土地越多,税赋越重!此律旨在抑制兼并,使耕者有其田,富者不伤国本!这是大夏万世不易之国策,纵是本王,亦不能违逆!”。
“轰!”,仿佛一道惊雷在众人脑中炸响,虽然早有耳闻夏国土地政策严苛,但亲耳听到这位年轻的夏王以如此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口吻宣布,尤其是那句“纵是本王,亦不能违逆”,带来的震撼远超想象。
王璐的脸色瞬间煞白,文震云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朱扬州更是呼吸一窒,几乎要站起来反驳。
“殿下!”,陈瑞强自镇定,脸上笑容已变得极其勉强,“此策……此策是否过于……刚猛?江南田亩,多系祖产,传承数百年,若骤然分割课以重税,恐伤及根本,更恐激起民变啊!殿下三思!”。
“民变?”,秦思源轻笑一声,带着一丝冷冽的嘲讽,“陈先生,你口中的‘民’,是指那些拥有万顷良田的豪强,还是指那些佃耕无地、衣不蔽体的真正百姓?”。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陈瑞,“本王读史书,历朝历代,民变烽烟多起于何处?正是起于土地兼并,富者阡陌纵横,贫者无立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