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高悬,清风回暖。
午膳后,应含慈仍不见宁珂的身影,心下很是担忧。
生怕她如此一蹶不振下去,行事极端。
于是,她又去敲了宁珂的房门。
小心翼翼地探问道。
“珂儿,可用过膳了。”
前一日,她来过一次,却没有寻到宁珂,忧心了好一阵。
后来,经下人禀报才知道,是去后院散心了。
这次,不知道会是如何。
出乎意料的是,宁珂直接开了门。
她微微扬了一个笑,应声。
“劳娘挂心了,已经用过午膳了。”
应含慈瞧宁珂憔悴了许多,声音也略带嘶哑。
心中顿生酸楚。
又探向了屋子里,帘幕紧闭,一片昏暗。
可想这几日,她将自己关在房中,是怎样的郁郁寡欢。
“珂儿……”
应含慈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先前,宁珂刚刚回府的时候,还会与她闲话一二。
但是,这些天,她闭门谁也不见,也鲜少开口了。
而这些天,宁珂一直反反复复开解自己。
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萧承是迫不得已的。
可是,尽管这样,她还是免不了心痛。
她隐忍了十七年,一朝贵为皇后。
不再是从前那个奴仆可欺的庶女,不再活在她人肆意凌辱的阴影之下。
可是,横来一道废后诏书,让之前的一切皆化为乌有。
这些天,就像回到了那些暗无天日的从前。
承受着造谣污蔑,承受着冷眼嘲笑,承受着谩骂折辱……
宁珂逐渐消沉,却懂得将这些情绪都藏起来,不让应含慈为她担心。
所以,她面上很是云淡风轻。
见状,宁珂关上了房门,笑靥浅浅,对着应含慈道。
“娘,你放心,珂儿没事。”
“不如今日,我们一同出去走走吧。”
听完这些话之后,应含慈稍稍放下了心。
最近这些天,她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如今愿意主动提出,想来是没事了。
应含慈也没有多提那些糟心事。
只是握住了她的双手,拍了拍。
“好,珂儿乖。”
于是,宁珂就想掩饰身份,和应含慈出门散散心。
怎料,还没出府,就看见一群衣着不凡的人堵在了门口。
宁珂仔细一瞧,发现这些人都是之前买国债的那些贵女们。
当初,发行国债一事,贵女们本就心怀不满。
只是,当时的宁珂贵为皇后,她们碍于身份,不敢逾矩,只得忍气吞声。
而如今,废后的事情人尽皆知,她只不过是个无名无分的弱女子罢了。
她们迟迟得不到补偿,自然要来讨个说法。
宁珂本无意理会,想直接绕道而行。
然而,其中的一位贵女伸出了手,拦截了去路。
还语出嘲讽,句句像刀子割向痛处。
“哟哟哟,皇后娘娘这是要大架去往何处呀。”
“之前国债一事,还未曾有着落呢,总要有个说法罢。”
话音刚落,其余几人纷纷附和。
“是啊,起初承诺的,后来怎么杳无音讯了呢?”
“莫不是诳我们的,买了国债之后,现在皆不作数了?”
宁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