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还是大意了。若是我们凑巧碰上了成疆，十个我们加起来也打不过一个成疆。”

嘴上这么说，陆随却因为能和卫清酒独处，眉眼不自觉地上挑，不自觉地放慢脚步，两人并排走着。

“——妙刀那件事，我是想跟你说的。”陆随有些突兀的开口，解释着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但我想着要是告诉你了，你也许会反对，为了能成功抓住成疆，我还是选择了隐瞒。”

陆随说着说着，脚步停了下来，心事重重的卫清酒没注意到，脸直接撞上了陆随坚实的后背，撞得她鼻梁生疼。

“你干嘛突然停下……”

卫清酒疼得蹲了下来，周围正好是半人高的杂草地，将她的身影挡了个严严实实。

陆随转过身，也在卫清酒跟前缓缓蹲了下来。

他表情郑重地看着卫清酒，紧紧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顿认真地说：

“对不起，是我不好。”

微风适时吹拂而来，将卫清酒飘散的长发吹得徐徐飞舞，身边翠绿茂盛的杂草也迎风招展地舞动起来。

在此之前，陆随应该没有什么道歉的经验，他竟然有些局促地挪了挪脚步，却还是认真地向卫清酒道歉：

“我明明知道你会对此感到不适，却还是这样做了，是我不好，清儿，请你原谅我。”

卫清酒本来因为此事对陆随很失望，却没想到会得到陆随这么诚恳的歉意，反倒叫她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她躲避着陆随灼灼目光，不好意思地埋怨道：

“大人，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成疆，道歉的事以后再说。”

“先前我认为活捉成疆就是最重要的事，但我却因此伤害到了你。”陆随试探地伸手，摸了摸卫清酒的头，而这一次卫清酒没有躲开，他欣喜地笑了笑，“之前因为木箱的事将你设计其中，这次又瞒着你和你的仇敌合作，是我不好。”

“清儿，你原谅我，可好？往后我对你再不会有隐瞒，保证事无巨细都告知你。”

卫清酒有些别扭地让他靠近，小声嘟囔着：

“倒也不用事无巨细，你的事我才不感兴趣。”

看见卫清酒面上些微的小女子情态，陆随也明白了卫清酒原谅了自己，他一时没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欢喜，竟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清儿，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再也没有秘密。等和亲之事告一段落，我就亲自上御前，请求圣上给你我赐婚，你可愿意？”

不知怎的，卫清酒听着陆随的话，眼前却浮现出那些面怀期待的景国流民，还有自己腿上的胎记。

她正犹豫着，准备回答陆随，却见陆随将她的身体往下压，两人藏在了高高的杂草团之后。

陆随压低的声线从头顶传来：

“莫要出声，成疆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