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哈哈,天下人多是愚蠢的!就为了这么虚无缥缈的承诺,简直可笑!”
成疆在把两个负责看管他的侍卫解决掉之后,气喘吁吁地在密林中穿行着,想着他刚才轻而易举就脱身的过程,让他忍不住地发笑。
他早已经看穿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正如陆随所说的,他就是一个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可以牺牲身边任何人的那种自私者,他成疆可以给无数人下无数种完成不了的承诺,最后不费吹灰之力地达到自己的目的。
并且成疆以此为傲,他坚信只有像他这样的人,才能获得最后的成功。
“小小陆随,乳臭未干,还想把我如何?”成疆先在一棵大树边坐下,在他杀害第一个侍卫的同时,他遭到了另一个侍卫的反击,因为当时情况紧急,他没能注意到背后,所以大腿外侧中了一刀,这一路上流了不少血。
想着已经跑出一段距离了,成疆才坐下来给自己的腿伤包扎。
他熟练地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撕成一条一条地做成了止血的绷带,缠住了腿伤。
对经历了几十年的战场生活的成疆来说,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从旁边一棵枯树上折下来一根粗壮的木枝当作拐杖,朝前面不远的密林深处走去。
成疆清晰地记得,他从朔方过来的时候,就是抄的这条近道。
只要穿过这一大片半人高的杂草地,再过一条蜿蜒的河流,他就能有办法在最近的城镇弄到新的马匹和人手。
就在成疆行至一半的时候,他听见了身后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他立马转过身来,看向了忽然出现在他背后的人。
“什么人?!”
成疆眯着眼睛,看着那个蒙着面,穿着一身黑的男人:
“你不是送亲队伍里过来的人?是谁派你来的?萧令琰?还是厉宽?别傻站在那,把你的主子报上名来。”
那人似乎有意隐藏自己的身份,他没有着急靠近成疆,而是刻意让自己的声音低得让人难以分辨出身份,对成疆说道:
“成将军,你应该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前路了,怎么还在苦苦挣扎?”
“狗东西,你是谁派来的?”那人只用简单的一句话就把成疆给激怒了,他就像被点燃了一般,横着眉眼道,“什么叫看到前路?我还有大把人手在大槃边境,在朔方,他陆随能把我那些罪证找到又如何?他能抓到我吗?”
“你是萧令琰派来的对吧?你回去告诉萧令琰,那些龌蹉事他都让我做了,现在他想要落井下石?门都没有!识相的就让他再派精兵来助我,或是把陆随给弄死!”
成疆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冷静和体面,凌乱的头发和破破烂烂的外袍,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于此同时,在离他们不过几步的杂草从之后,卫清酒和陆随正俯身趴在地上,偷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
卫清酒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只得给陆随小心翼翼地比划着手势:
我们要怎么告诉陆一,成疆在这里?
陆随摇了摇头,用食指放在自己唇边,做了个噤声的表情:
先静观其变。
现在除了成疆,还出现了一个身份不明的陌生人,他的出现让成疆如此失态,很有可能在两人的对话中,还会说出什么秘密。
若是现在通知陆一他们赶过来,很有可能会错过很多秘密。
卫清酒只得按捺住紧张,小心地屏息,继续听着两人的对话。
“成将军说完了?”那人作势用手掏了掏耳朵,极其不在意地向前一步,“我对你和那些大人的纠葛不敢兴趣,我只知道今日我来,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