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的人?那当真是可惜了。”
在见到人来的一瞬间,杨舜之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一把抓住了离他不远的王姑娘,用尖利的匕首直指她细嫩的脖颈。
卫清酒被他用力推在地上,张诚钰见状,趴在**艰难地将她扶起,看着眼前挚友那陌生的脸庞,开口问他:
“舜之,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众人见到杨舜之挟持着王姑娘,都不敢轻举妄动,警惕地防备着他。
他笑着对张诚钰说:
“诚钰,在我遇见过的人里,你是和我最相似的,如果这天下的人都可以任我杀-戮,那我会将你留在最后一个。”
他要除掉张诚钰的理由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怕自己的身份被暴露。
旁人在他眼里,就如同没有生命的物件,可以随意对待。
“陆大人,请你的人让开,我要离开这里了。”
陆随抬手,所有人收了手中的佩刀,整齐划一地在房间内排成两排,给他让出一条道。
杨舜之抓住王姑娘的手臂,匕首抵住她脖颈的地方沁出了血迹,他在经过陆随面前时,还发出了轻蔑的笑声。
卫清酒走到陆随身边,紧张地看着王姑娘。
这一次,陆随没有让卫清酒离开,反而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低声叮嘱她:
“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你要一直跟在我身边。”
卫清酒心头微动,静静地点了点头。
随着杨舜之一点一点走到衙门的中庭,众人也谨慎地跟在几步以外,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谁也不敢落下距离,谁也不敢过于靠近。
正在这时候,温远山颤颤巍巍地从大堂走了出来。
他看着昔日自己乖巧懂事的儿子,此时却挟持着柔弱的女子,面露凶光,瞬间像老了十岁。
他那张每天都意气风发的脸苍白地对着杨舜之,喉底发出痛苦的悲鸣:
“孩子,你在做什么?是不是有人逼迫你,是不是?你告诉爹,爹会帮你,会还你清白。你先把人放了,爹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温远山因为腰疼,只能扶着墙面走着,他几乎哀求的语气却没有换来杨舜之的心疼,反倒表情厌恶地看着温远山,并直呼生父的名讳:
“温远山,你还看不懂看不明白吗?所有人都是我杀的,都是我-干的,那些女人生生世世都会在地底等我,你要是真的是一个好父亲,就让他们都滚,让我把这最后的仪式完成。”
温远山震惊地看着杨舜之,泪水沿着他满是皱纹的脸颊滑落。
“为什么……”
杨舜之听到从温远山口中说出了这句话,只想发笑。
“因为你太可怜了,你是我见过最可怜的人,而我不会像你一样。”
杨舜之天生的情感缺陷,让他根本不明白什么是父子亲情,不明白什么是爱情。
他从小到大见到的,只是形单影只的父亲时常坐在母亲的墓前悲伤地哭泣,一个人对着牌位自言自语,一个人在酒后追忆两人过去,就连在梦里也喊着母亲的名字。
对杨舜之来说,父亲对母亲的那些思念,都是人痛苦的表现。
“他不会像你这样凄惨,用漫长的人生去想念一个人。我,我已经有了数不清的夫人,温远山!我永远不会像你一样孤独可怜,生生世世,都会有人在等着我!哈哈哈……”
“我竟然,是你杀人的原因吗?”
温远山扶着墙,瘫软地坐在地上,心痛得捶胸顿足。
可是他引以为豪的儿子却感受不到丝毫羞愧,杨舜之甚至不愿意多看父亲一眼,他手里紧紧攥住王姑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