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姑娘以见到凶手长相的名义,被请到了衙门休息一夜,次日对凶手进行画像。
而温远山因腰痛严重不堪劳累,转为本案复审,并将本案的直接管理权移交给京州大理寺少卿,陆随。
钦差大人抵达宁州的消息几乎传遍了大半个宁州,无疑给百姓们服下一颗定心丸,甚至街上的行人都开始变多了。
因为昨夜的案件发生,衙门里的人手去了大半,陆随带着陆一一大早也离开了衙门。
现在在衙门的,除了躺在休息室休息的温远山,和王姑娘,就只剩下留下来照看张诚钰的卫清酒。
王姑娘和卫清酒坐在张诚钰的床榻边,照料着还没完全恢复的病人。
“实在对不住,竟要两位姑娘照顾我。”张诚钰躺在**,面露羞赧地开口。
卫清酒没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贴心地给他掖了掖被角:“你留在衙门是为了帮大人的忙,那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张诚钰勉强笑了笑后,表情严肃地看着门口。
温远山的独子叫杨舜之。
自从卫清酒跟张诚钰简单说了杨舜之的嫌疑后,他就表示愿意配合,但始终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毕竟是关系比较亲近的好友,他心中大概是没办法接受的。
坐在旁边的王姑娘站起身来,因为昨夜的事她伤了喉咙,说话声带着些许沙哑:
“给张公子熬的药大约是好了,我去端过来。”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缓慢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向房间逼近。
王姑娘定住脚步,戒备地看着门口。
“不必忙了,我已经端来了。”
说话的男子着一袭黛蓝色云纹,手里端着盛着药碗的食盘,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他的肤色净白,清秀儒雅的脸难掩风华,双眉剑般入鬓,是叫人看了一眼就挪不开眼的俊俏的容貌。
他那双看上去柔和的双眸,却透着寒潭一般的冷色,目光在床榻边的卫清酒脸上停顿片刻后,笑着看向了张诚钰:
“诚钰,我来看你了。”
张诚钰牵强地笑着,在卫清酒的搀扶下坐直身子,斜靠着床头:
“舜之,你来了。”
卫清酒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把过多的注意投在他身上,可微微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她的思绪。
他来了。
张诚钰醒了,王姑娘要给他画像,他是一定会来的。
张诚钰察觉到卫清酒在害怕,笑道:“卫女官,这窗户紧闭着憋气得很,麻烦把窗户开一会儿吧。”
卫清酒点了点头,背对着杨舜之推开窗,深呼吸试图平静自己的心神。
杨舜之把手中的药盘放在桌上,感觉到侧面一束探询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他微笑着侧头,看向王姑娘。
王姑娘与他四目相对,察觉到自己的冒犯,正准备收回目光,却被他下颌角上的那一颗痣吓到,腿脚一软,竟瘫坐在地上。
“姑娘,小心。”杨舜之面不改色地走到王姑娘面前,朝她伸出手来,视线却下移,看向她白净脖颈上的紫红色痕印,“你的脖子受伤了?”
“不要,不要碰我!”
王姑娘竟一巴掌将杨舜之的手打掉了。
卫清酒赶紧上前,将王姑娘挡在身后。她对杨舜之微微笑了笑,说道:
“杨公子,温大人的腰背好些了吗?”
杨舜之并没有太把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他在桌边坐下来,看向张诚钰:“还没见好,姑娘你费心了。诚钰,你可要快些好起来,城北新开了家茶馆,我还等着和你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