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酒上了些力,把潘桥的右手手指打开,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大人,果然有异。”
陆随眉眼一黯,虽然他心中早有预设,但听见卫清酒真的有所发现,却还是难掩失望。
卫清酒仔细观察着潘桥的手,简单用手指测量了以后,确定地告诉陆随:
“潘桥掌心有血迹,但有一块区域是没有沾上血迹的,且边缘平滑没有拐点,在此之前,他手中应该是握有一件证物,此物大约两指宽,是正好能握在掌心的大小,但是现在并不在他的手里。”
换言之,是被人拿走了。
卫清酒犹豫片刻,问道:
“大人,要审问莫师傅吗?”
“他既然做好了帮人藏匿证物的准备,就做好了不会被审问出结果的准备,”陆随表情淡淡,今日却比平时咳嗽得更频繁些,他继续道,“我且先让人观察他近日的行为,看他都和哪些人接触了,再——”
陆随说到一半停住了,门外传来沉重缓慢的脚步声。
是潘昂来了。
潘昂穿着一身官服,踏进了衙门的停尸房,在看见卫清酒身边敞开的棺材时,表情极其明显地僵了僵,随后把视线转移到陆随脸上。
“陆大人真是叫下官惭愧,这么早便来衙门检验。可又查出什么新的线索吗?”
陆随无视他生硬的应承,反质疑他:“潘昂,此案与你有直接关系,昨日我见你悲痛欲绝才动了些微恻隐之心。今日你是不是应该回避案件了?”
潘昂顿了顿,皮笑肉不笑道:“是,那陆大人往后任何线索都不必告知下官,只是下官收到了那冉牛在长平镇的一些消息,特意带给大人您的。”
潘昂拿出一叠信纸来,但明显已经被他尽数翻阅过,陆随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谁允许你私自翻阅了?”
潘昂表情自然地狡辩:“虽说两起案件的死法相近,但并不完全一致,下官以为不能这么快认为两起案子为同一人所为,也有可能是模仿犯效仿作案,所以单从冉牛的案子而言,下官有参与审案的权力。”
潘昂能言善辩,义正严辞地把黑的说成白的。
陆随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接过那一叠信件,不咸不淡地道:
“潘大人如此伶俐的口舌,往后却无人传承,真是令人感到可惜。”
卫清酒听了忍不住闭眼,这大恶人又开始戳人痛处了。
果不其然,潘昂虚假的笑容在听见这句话后彻底冻结在脸上,那广袖下的双手气得不住颤抖,要不是他自制能力强,换个人早就冲上去揍陆随了。
陆随不以为然地翻看着关于冉牛的资料,卫清酒也收好验尸工具,来到陆随身边,陆随自然地把自己看过的交到她手里。
信上说,这冉牛在长平镇出生并长大,家中有父母和一个长姐,长姐远嫁,因他性格天生孤僻怪异,父母对他也不是很喜欢,他便早早脱离父母,自己开了个铁匠铺子,靠打铁铸造度日,条件并不会特别差。
但在长平,因他很不会与人相处,便经常和人产生口角,甚至打斗都是常有的。
直到有一天,官府发现与他有过争斗的几个人被残忍杀害后,冉牛早已带着银两逃之夭夭,自此一直被通缉,却杳无音讯。
信中还尤其提起一个人,叫做霍帷。
霍帷是他铁匠铺的常客,为人仗义,讲义气,听周围的乡亲说,他应该是冉牛唯一一个能称得上是朋友的人。
可是他在冉牛失踪后,也一起消失了。
卫清酒有些惊讶地看着上面的消息:
“这上面说,霍帷此人也十分可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