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他在家候着消息,随时传唤。”潘行舟也走上前来,看了一眼潘夫人,帮腔道,“您也消消气,女子嘛,贪恋些脂粉首饰都是常有的,这次买了,下次少买些就是了,别把腹中弟弟给惊动了。”
潘桥也开口道:“是啊,潘神酒的事儿子也知道错了,也亏得小娘纵容,才没告诉爹,不怪她,怪我。”
潘昂见两个儿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帮忙,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把家法棍往地上重重一丢,出门上轿回衙门去了。
潘昂前脚刚走,潘夫人的身体就塌软下来。
潘桥笑得挤眉弄眼,蹲到潘夫人面前低声说道:“小娘你看,你帮我取银子花,我帮你不被父亲打骂,是不是双赢?你放心,往后爹要是再打你,我一定还帮你说话。”
潘夫人下唇不住发抖,哀求道:“老爷说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哪次不是说最后一次?别当真,咱们继续合作,你帮我供应些银两,我帮你坐稳小娘这位置,”潘桥说着说着,放在潘夫人肩上的手就略重了几分,“不然,我就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不可!”
潘夫人大惊失色,立刻站了起来。
潘桥又把她重新按在椅子上:“所以说,咱们有来有回,就这么说定了,谢谢小娘你了。”
说完,他心情大好,哈哈大笑着和潘行舟勾肩搭背地回房去了。
潘夫人从椅子上跌下来,边哭着边爬到婢女身边,查看她的伤势。
婢女一息尚存,可怜小小的年纪,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了。潘夫人心疼地摸着婢女的脸,那看着潘桥背影的眼神渐渐增添了几分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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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
“好了,都写完了。”卫清酒手里用的笔墨正是刚到茂园县那天,莫乘鞅给自己选的毛笔。不得不说,果然是顶好的笔。
卫清酒把写好的稿子拿到陆随面前,说道:“这就是我还记得的,关于‘天涯六恶刀’的全部了。”
因卫清酒对天涯六恶刀的事总是一点一点不说全面,被陆随好好训了一通,这才把她抓来,让她把知道的全写下来。
陆随看着手中的文稿,眉眼有些讶异地挑了挑。
卫清酒看上去清丽素雅,性格也偏文静,没想到她的字体却是比陆随还更有风骨气韵。
陆随找到无用刀那一页,念到:“天涯六恶刀皆为用刀杀手,唯独无用刀什么武器都不用。”
在那段天涯六恶刀肆意横行的年代,他们犯下的案件往往都是格外严重的灭门惨案,但这种案子若是公布出来,会给初建的朝廷带来更大的动**,于是几个县镇的官员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隐瞒,将无法破获地案件记为无头案上报。
陆随蹙眉回忆:“难怪我翻阅从前的案宗,大多都是些毫无头绪的奇案,甚至连这六恶刀的名头都未曾听过。”
“其实老一辈的人多半是都听说过的,只是在六恶刀不再犯案之后,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卫清酒解释道,“凶案现场,往往可以找到五种不同的痕迹。遇见医刀者,身上会有小字;遇见妙刀则身上会出现丝带绳索的勒痕;遇见弯刀者三刀毙命。”
说到这里,卫清酒声音顿了顿。
陆随紧接着她的话,念到:“美人刀会留下女子的脂粉或是香粉,但下刀阴狠刀痕较深,像是男人的手笔。年龄最大的鬼刀用的是最为普通的大刀,多为一刀毙命的贯穿伤,造成的现场也最为残忍。”
无用刀是唯一一个负责后勤的。
在经历了许多案件后,难免会有一两个遗漏的幸存者。
卫清酒回忆起父亲的讲述,说道:
“所有六恶刀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