涕泗横流。
陆随周身气场极寒,喉头微微上下攒动着,似乎在压抑胸口磅礴的怒意。
只见他的眼眸倏然眯起,收回自己的脚后,几乎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想死?”
潘行舟当真察觉到一股杀意,瞬间下-体涌出一股暖流,且一发不可收拾。
素来笑脸迎人的陆一此时也沉着脸,曲腰一把拎住潘行舟的前襟,正想往他脸上来两下,却听见房中莫遥焦急地呼喊:
“卫姑娘,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烫?”
陆随心道不妙,让陆一看着潘行舟,自己则走进了房中。
卫清酒满脸潮红地躺在面粉当中,呼吸粗重。
陆随伸出手,用指腹轻轻碰了碰卫清酒的额头。
卫清酒感受到冰凉的触感,难以抑制地往前贴了贴,试图用自己的脸再去贴近那带来清凉的手。
陆随顿了顿,低声唤她:
“卫清酒,听得见我说话吗?”
“大人,”卫清酒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神志,从腰间拔出一根极细的银针,交到陆随手中,“水中,大约是下了春情散。将这针扎入我指尖,可以缓解,缓解我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中了春情散的缘故,卫清酒竟然觉得眼前的陆随比起往常更加的……
诱人。
她努力地甩了甩头,想将那些本不该属于自己的想法抛在脑后。
在一旁的莫遥有些焦急地看着陆随:“大人,扎吗?”
陆随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银针,又看了看卫清酒的手。
数月前,这双手曾因莫须有的罪名受过各种刑罚,纤弱的手背布满血痕和疮疤,时不时还会难以抑制地颤抖。
而今,这双好不容易恢复得差不多了的手,陆随却再不想伤害了。
“不扎,自己挺过去。”
陆随嘴上说得狠心,却明显的心口不一,竟俯身上前,将卫清酒打横抱了起来。
在飘渺恍惚时,卫清酒感受到一个宽广结实的胸膛,滚烫的脸下意识往那怀中蹭了蹭,净白的五指柔若无骨地抓住陆随的前襟,揉出浅淡皱褶。
见到陆随横抱着卫清酒,瞠目结舌的陆一问他:“大,大人,要不我来?”
陆随明显十分不悦,他斜睨过来:“你来,谁把潘行舟押回去,我吗?”
“额,那还是大人来。”
陆一被他的眼神杀吓得赶紧缩回脑袋,转而又往潘行舟肩上踢了一脚出气。
看着怀中的卫清酒呼吸越来越粗重,陆随的脸色也愈发难看起来。
昨夜是他腹内烧着疼,卫清酒听了才提议说,莫遥的早点摊子就在驿馆附近,她可以先过去借用灶台做些早点,顺便也让陆一陆随前去尝尝她的手艺,给他们好好展示一下。
她为了有些期待感,刻意提前出门。
陆随此刻竟有些后悔,纵使她不怕黑也不怕鬼,毕竟是女子,怎能让她在黑夜里孤身一人出门。
这一遭,算来是因他陆随而起。
“大人……”怀中卫清酒若有似无地拽了拽他的前襟,“放我下来。”
陆随低声问:“又做什么?”
她含含糊糊地嘟囔着:“合约,规定,不能碰到,你。”
“下不为例。”
陆随嘴上说着,双手却不自觉更紧了些。
他就这么抱着卫清酒,在晨光熹微的之际,一脚踏破了零碎的黑夜。
远处,几个表情严肃的捕快跑了过来,语无伦次地在陆随跟前停下,好半天才组织好语言。
“大人,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