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重的大官。
“大哥,怎的了?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潘桥嘲笑着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兄长,谁知道潘行舟更是倒吸一口冷气,浑身僵硬地看着远方。
潘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见从茂园内走出两小队素质精良的侍卫,排列整齐地朝这边走了过来,最后在马车侧方停下。
为首的头领走到众人面前,看都没看潘氏兄弟一眼,转身单膝跪地请示陆随:
“陆大人,驿站三天前已布置好,今日即可住下了。”
不出意外的话,车里坐着的应该就是茂园县长晚上准备宴请的那位“陆大人”。
潘行舟一把拽住潘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陆陆陆陆大人,您大人有打量,我俩眼瘸,没把您认出,我我掌嘴……”
不明就里的潘桥就这么被哥哥拉着跪在地上,看着他不住地向自己使着眼色,心里多少有些不服,低着头嘟囔着:“到底谁啊,怕不是哪里贬下来的小官……”
马车里终于传来窸窣声,潘行舟屏住呼吸,抬手用力把自己弟弟的脑袋摁了下来。
车内响起了两声轻咳,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掀开了门帘,一只镶嵌了翠玉的上等锦缎云纹官靴先一脚踏了出来,再往上看可见月白色锦袍,衬着靛蓝色的蛛网滚边,再往上……
就不敢再看了。
那双官靴精准无误地停在两个跪着的兄弟面前,随之而来的是让人窒息的威压,微愠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刚才,是哪个叫本官滚下来的。”
两人皆是一震,不敢吱声。
莫师傅身边的小女童月牙挣开娘亲的手,大着胆子走到陆随面前。
小丫头看着刚才这两个恶霸当街欺负自己的娘亲,心中本就有气。现在见到陆大人来给娘亲做主了,甩着两个羊角辫,得意洋洋地伸出小手,藕节一般的小指头停在潘桥面前:
“他叫的。”
潘桥惊怒抬头,刚想教训月牙,却感觉到来自头顶巨大的压迫感,气焰立刻矮了半截:“是我,我该死!”
陆随听都不想听他多说,对着那侍卫头领两根手指轻轻一摆:“拖走打,打完让他用‘滚’着回去。”
侍卫有些为难:“大人,打多少板?”
憋着笑的陆一拍了拍他,小声提醒:“方才他自己不说调戏良家妇女吗,按法例打。”
陆随看向梳着羊角辫的小不点月牙,淡淡开口:
“刚才谁说茂园县是姓潘的?”
月牙高高挺着胸脯,手指指向潘行舟:
“就是他啦!”
“原来是你啊,”陆随点着头,伸手把潘行舟拿着的折扇拿了过来,展开把玩,“那你今日就跟我们在一起吧,让你的手下回去告诉那个‘姓潘的’,让他亲自来接他儿子吧。”
话音刚落,便上来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地把潘行舟架了起来。
那几个面瘫手下见状立马慌了神,三两个跑去找二少爷,剩下两个被人拦下,只得跺了跺脚,灰溜溜地回去搬救兵去了。
小月牙开心极了,笑眼弯弯,蹦跳着回来牵娘亲的手。
陆一摸了摸月牙上下摆动的小辫子,转身问陆随:
“大人,是回驿站休息吗?”
陆随刚想回话,莫名想起在车上卫清酒说自己有东西要买,边迟疑片刻,开口道:
“先去街上转转吧。”
卫清酒闻言抬头,尽力克制着自己难以掩饰地兴奋:“真的吗?我想买的东西挺多的,笔墨纸砚、镇纸、书册……这位姐姐,要不你带我们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