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二弟的公子哥上下打量着卫清酒,当下便换了个嘴脸。
他笑得不怀好意,故作姿态地作揖道:“这位小娘子好生有礼,正巧是本公子喜欢的类型。我乃茂园县县令的次子潘桥,那位是我兄长潘行舟。小娘子不如去我潘家坐坐,与我兄弟二人聊聊诗词歌赋?”
说着,潘桥伸手就准备往卫清酒手上摸去。
谁料卫清酒展眉一笑,笑得潘桥心花怒放,连身后看着的盘行舟都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往前靠。
“你真的还敢碰我?你不看看他们?”
潘桥还没反应过来,刚才那几个被卫清酒撒了药粉的下人竟然不会说话了,张着嘴咿咿呀呀起来。
“你们干嘛?中邪啦!?”
那几个下人眼里满是慌乱,双手在脸上胡乱地摸来摸去,嘴巴虚张着却说不得话,只一味乱叫着,竟还流出口涎来。
莫师傅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侧头问:“丫头,你撒的那是什么?”
“是疏兰啸的茶。”
原来那日从火场出来后,卫清酒取回了自己用茶浸湿的外袍,正巧遇见倒水的阿姨,污水池里剩下许多煮过的药渣。
那是她先前没有见过的草药,她对草药也不是特别了解。
但卫清酒鬼使神差地想,这草药光煮出药气,熏久了也能让人身体麻痹,如果磨成粉末,说不定也有相近的功效。
卫清酒拍了拍系在腰间的小口袋,可惜地说道:“我统共也就这么一点。不过看那样子,也是能让他们面瘫一阵了。”
这会儿陆一也靠了过来,看着一地扶着脸嗷嗷叫的恶棍们,一脸惊喜地道:
“行啊,卫姑娘,都不用我出手了!”
潘桥看着自己的手下,真以为他们是中了什么邪,此刻再看卫清酒的眼神就没刚才这么肆无忌惮了。
潘行舟走上前来,厉声质问道:
“好你个妖女!老头,你说你们是莫家的是吧?行,回头我就把你们莫家全赶出茂园县!你们几个,把这妖女给我抓回去!”
剩下两个没遭罪的下人听令,心不甘情不愿地靠了过来。
陆一双手抱在胸前,皱起了眉头:
“我看谁敢!你们可知道车上坐着谁吗?要是我家大人不开心了,就是县令来了都得毕恭毕敬地道歉!”
潘氏二兄弟平日里欺压百姓惯了,这一听还了得,更是怒气上了头。
“我管里头的是谁啊,强龙还难压地头蛇呢,不管来的是谁,都给我下车,放下你的姿态,懂吗?”
“哼,你们还想进这茂园县?知不知道茂园县姓什么?姓潘!”
“听到没有,还不给本公子从车上滚下来?”
听着眼前两位纨绔说着不堪入耳的话,卫清酒和陆一对视一眼,非但没有觉得愤怒,反倒不约而同地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莫师傅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身后女子牵着的小女童反而大着胆子叉起了腰,奶声奶气地喊道:
“舅姥爷是给陆大人干活的!陆大人可是专门打人板子的!”
三人立马捂住嘴,生怕自己笑出声。
“什么鹿大人马大人,我还驴大……”
潘桥喊话喊到一半,忽然被哥哥的手拦下。
他转头望去,潘行舟脸色都变了。
没记错的话,今晨出门时,好像确实听见父亲和母亲言谈之间,提到一个“陆大人”。
大概是说朝中的钦差大臣路过茂园县,要在驿馆住上几天,他们还正准备严阵以待好好接待一番。
想起父亲那副如临大敌样子,似乎这还是个举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