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梁烟沂已经醒了,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神情恹倦,视线落在林斐身上不到两秒,移开。
“你可以出去一会吗?”林斐看向周晖。
周晖犹豫:“今晚……”
“可以吗?”她强势问。
“我没事。”梁烟沂对着周晖说,“你给我买点粥吧。”
周晖站了会儿:“好,十分钟后就回来。”
等门合上,林斐走到病床边。
开口的话就很犀利。
“你很讨厌我吗?”
梁烟沂不明白她怎么会这样问,缓缓摇头。
“可你的行为会让我觉得是对年夜饭的安排不满意,所以用自残来报复我。”林斐手放在衣兜里,坐了下来。
梁烟沂虚弱说:“我没有,你想多了。”
“可我就是会这么想。”林斐声音又冷了一个度,“你以为伤害自己身体是你的事,可作为你的亲人会怎么想?梁延泽因为担心你,下了手术就一直在急诊忙前忙后。周晖因为担心你在走廊急得团团转。他们作为你最亲近的人,又会怎么想?愧疚只会比我更深。”
“我真没这个意思。”梁烟沂疲惫地辩驳。
林斐:“傻瓜才会通过自残来获得在意。”
梁烟沂眼神逐渐变得冰寒:“我没有!”
林斐:“梁烟沂你可能有本事做好上亿的项目,但在面对亲人时,你很差劲,你在消耗每一个爱你的人的感情。”
“你知道什么,凭什么说我。”梁烟沂褪去平日里稳住的形象,话变得幼稚起来。
“我知道从小不在爸妈身边长大的滋味有多不好受,知道爸妈离开世间独留我一人面对的痛苦,更知道一旦我遇到不测,家人为我难过所掉的眼泪是酸涩的。”林斐微微抬起下巴,“所以我瞧不起你,你所做的一切伤害不了我,但伤害到了我在意的人,你不该承受我的责问和愤怒吗?”
梁烟沂忽然崩溃,推掉桌子上的水杯:“那我又该怎么做?谁又能来宽恕我,理解我的痛苦。”
“你只顾着痛苦,掉在情绪的漩涡,你有明白灵魂的所求吗?”林斐放软语气,“前段时间的我也是这样,我讨厌我的外公,为了不到港都定居,毕业后我跑到海市,为了一点自尊心用身体作为代价死熬着,不和他见面,不接他电话,狠毒地想着死前也别见一面,因为我阿妈死前他也没来看她一次。想尽一切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