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战胜对方,没有任何一方肯妥协,所以最后她只能这么做。
“小姐,傅督军毕竟是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将,如果是您失败呢?”褚非言担忧道。
澄雪轻轻地笑了:“成王败寇,有什么好可惜。”
两人将车停在哨子岭山脚下,徒步上山。
哨子岭的景色丝毫未变,白桦和青松仍然挺.立,青石桥还是横跨在碧绿的溪水上面,山路仍旧因为积雪而湿.滑。
只是这一条路上再也没有傅怀绎。
当他们爬到山顶时,天空突然开始飘雪,澄雪站在山巅的凉亭中,眺望南方。
山南厚厚地浓雾中,隐约可见山下成片的农田和屋宇,再往南便有一条长长的河流。
再往南仍然是一片山地,她的视线里虽然看不到儿时的故居,但想来父母在天有灵,可以看得到她。
正叹息间便听身后有声音传来。
“陆小姐,来的这么早?”声音雄浑有力,是傅督军。
澄雪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舒展紧绷的身体,转身笑道:“我也是刚来。”
傅督军对身后的护卫们挥了挥手道:“你们去> 澄雪望着护卫们退到远处站岗,从褚非言手中接过食盒,道:“你也走吧。”
见褚非言不动,她挑了挑眉,笑道:“行了,走吧,傅督军又不会吃了我。”
等到他也离去,她才将食盒中的酒壶、酒盏取了出来,摆在亭中的石桌上。
傅督军大马金刀地坐在石凳上:“想不到陆小姐还是一个雅人。”
澄雪将第二层的金铜色炉鼎也取了出来,点着了里面的小块木炭,才道:“不过是天寒地冻,这山顶风雪又大,喝杯温酒暖暖身子罢了。”
“我们这样的军伍之人爬冰卧雪,打起仗来有时便是饭都忘了吃,这些事情确实从来不在意。”
澄雪取出怀中的白色手帕铺在石凳上,才坐下道:“我虽然是一介浮游商人,但父亲确是一位端方君子,父母尚在时,也过了一段大家闺秀的生活。”
傅督军略感兴趣问道:“不知陆小姐父亲是?”
澄雪伸手摸了一下酒壶,感觉温度刚好,便给两人各自斟了酒:“我第一次和怀绎相见,是在家中的厨房,他持枪威胁我,我问他要十万大洋才肯救他。”
见她没有回答,反而岔开话题,傅督军也并不十分在意,吸了口烟斗道:“原来是不打不相识。”
“我以为只是意外相遇的陌生人,”澄雪低头一笑继续道:“但第二次见他,又因他被人追杀,无辜被牵连掉进海里。他说救我要十万大洋,我说我自会游到岸上。”
傅督军忍不住哈哈大笑:“陆小姐真是视财如命。”
澄雪点了点头,“大概是穷怕了,饿怕了。”
她自己举杯饮了杯中酒,又道:“此后种种相遇,与他相识相知,我想世间再没有人能像他一样好。”
这样的相遇相知,也不知是劫是缘。
傅督军磕了磕烟斗道:“怀绎的确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这么多年,他身在少督军的位子上,兢兢业业从没有一刻松懈。”
澄雪点点头,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所以当赵岭提出让他孤身一人来哨子岭见我,我很绝望,以为他要为了责任和天下放弃我。”
傅督军摇了摇头:“没想到,他竟然忘了他的责任和坚持,为了你孤身进入敌营。”
山顶的风呼啸着,卷裹着雪花纷纷扰扰迎面扑来。
澄雪微微眯了眯眼:“是啊,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曾发誓,只要是他想要的,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