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概得意人看世界惧灿烂,失意人看世界俱凋零。
下午七点的演武场,在澄雪看来便是窗外残月昏昏,冷风吹过树丫,落在窗户上的枝影都各外寥落。
偌大的演武场只有两个人在较量,一些半新不旧的护具堆在角落,在橘黄的灯光下更有一种凄凉。
若说较量也不对,是一身宽大白色习武服的她一次次被黑色习武服的傅怀绎摔倒在地。
“嘭!”又一身闷响,他再一次将澄雪摔在厚厚的垫子上,
“陆澄雪,再来!”
“傅怀绎,你是不是趁机公报私仇?!”揉了揉感觉痛得似乎被摔断的腰,澄雪不满道。
“就你这花拳绣腿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如何在这乱世存活!”纵然他身为渭系少督军,也无法全然阻止这世间所有的残暴之人。
“陆澄雪,起来,再来!”按捺住因她低低呻吟而升起的不忍之心,傅怀绎沉下脸道。
“傅怀绎,我是个商人,平生的战场便是商场的尔虞我诈,便是有谁看四锦记挡了他的路,褚非言等人也足够护卫我了。”
只要不对上傅临渊那疯子,一般人也不会将她怎样。
见她仍然不明白他的顾虑,他皱眉本想再劝,一念闪过,转而道:“听说过几天四锦记要举办的时装展,你已经将请帖发给奉天的许多权贵,难道你不想我去参加?”
他、他又戳到了她的软肋。
真不知是自己道行变浅,心思越来越好猜,还是他太过聪慧善洞察人心。
的确,最近她发请帖广邀高.官名流参展,以此扩大四锦记的盛誉。
倘若能邀请渭系的少督军参加自然让四锦记声誉更上层楼。
澄雪闷闷道:“难道让我打败你么?那还不如让我上青天。”
这是说他比蜀道还难?傅怀绎伸手把她拉起来,“你只需要能够逼退我对你的控制,我就会去参加你的时装展!”
再次与她展开博弈:“再试一次!”
可惜她用咏春拳、太极拳、擒拿手都试了一遍,结果每次不是被他背摔、侧率在地,便是被右手反扭、左手反扭推倒在地!
她就像是如来佛祖手中的小猴子,只能任他揉捏搓扁,丝毫无反抗之地!
后来她干脆放弃一切招式,用最直接简陋的方式攻击他的要害。
“陆澄雪,你是不是淑女?”他两手叉住她的膝盖,护住自己的要害处。
澄雪挑眉不答,继续毫无章法地进攻,进攻的莫不是他的胯.下、眼睛或脖子。
反而偶尔能让他一时的放开她,虽然最后仍然还是被他轻松的制住。
她被摔在垫子上,双手被他困在身前,她灵机一动便用力撞向他的鼻子,被他吃痛松手,接着再来个撩阴腿。
他忙险险避开,再次擒拿手将她抵在地上。
这次他单膝跪地,右腿在她的双腿.之间,右手捉着她的双手,左肘压制着她的脖颈,让她全身上下一点使力的地方也没有!
他刚毅的眉毛如山峰般炯起,轻松写意的模样简直让她牙痒痒!
“放开我!傅怀绎!”
“哼!有本事你靠武力自己挣开。”这个无赖的女人竟用一些不入流损招式,若不是自己,谁会让着她。
澄雪见他一点情面都不给,怒火从脚底而起,直接烧上了脸颊。
正在他以为她要像爆竹一样暴走时,她忽而露齿一笑。
惊讶的念头一闪,下一秒他便低呼一声放开了她!
“陆澄雪你是不是淑女?!怎么咬人?!”
轻轻甩了甩被咬痛的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