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雪微愣:“你……”
“少东家能跑能跳,看来是病好了。”傅怀绎讥笑。
她回头看向冬夏,发现他微微低着头站在门口,瞬间便明白了来龙去脉。
她对傅怀绎怒道:“你骗我?!”
他对冬夏示意把她丢掉的鞋子拿来:“怎么,只需你演戏,不许我说谎?”
她本来是又气又恼,气他狡猾,恼自己愚蠢,整个人像一个充满气会爆炸的气球。
却见他将她的一只手放在肩上,弯下腰为她拍了拍右脚底的碎石子,接过冬夏递过来的鞋子,小心地为她穿上。
动作轻柔,让她整个人又像是泡在盐水里的小白菜,只剩无奈和绵软。
他直起腰放开她,又恢复满面寒冰:“你是自己和我去军营?还是我绑你去?”
这个人,这个人真是有本领一秒变脸,让她想像炮仗一样炸掉他的强硬。
“我自己去。”
胳膊还是拗不过大腿,她最终也只能认命地被他带到了军营,继续她贴身小厮的职责。
只是却总是找时间偷偷混到别出去,她虽然在军营却也能想办法让他大半天见不到她。
傅怀绎心中微恼她,却也知不能逼急了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她去。
他们两人的心思赵慎刚却似乎并未查觉,但澄雪的归来对他而言是纯粹的高兴。
前几日他绎哥从窦家归来,便给了他一本秘密账册,只是他让老会计翻来覆去却总找不到其中的玄机。
澄雪姐回来正好有人帮他一起解难题,不过还是要瞒着绎哥。
所以中午二人便在赵慎刚的单人宿舍抱着一摞账本研究。
“这个小账册似乎并不是连贯的账目,而是只记录了几个特殊的点。”澄雪看着小账册翻了几页也觉得奇怪。
便问:“这本账册是从哪里来的?”
赵慎刚站起伸了个懒腰:“前几天窦谓的九夫人给的。”
“什么?”
“当日不是你与绎哥一起去窦谓家吗?怎么你不知道?”
澄雪翻着账本冷哼,原来那日他去窦谓家是别有所图,不过是用她做掩饰,她还真以为堂堂少督军为了她一个小女子特意上门去踢人家的馆呢!
思及此忍不住用力地拿手中的钢笔戳着账本泄愤。
“唉,澄雪姐,别……这可是至关重要的证物,”赵慎刚见此忙抢过她手中的本子。
澄雪手中的钢笔便滑了个圈,有两滴墨水不小心溅在脸上。
赵慎刚从身后的洗脸架上取了毛巾递给她,不忘解释:“澄雪姐,窦谓这厮的账目我们追查好多年了,这几天才有进展,而且这账目恐怕不止是贪污的事,可能与傅大哥的死有关,这可是我绎哥心头最重要的事!”
她随手用毛巾擦着脸开口:“傅怀绎心头最重要的是应该是督军之位吧?”只是语气中却莫名带了几分赌气。
“不,对绎哥而言,傅大哥的死才是最重要的事,这也是他一定要坐上督军之位的原因。”赵慎刚斩钉截铁道。
傅大少爷的死是他一定要坐上督军之位的原因?澄雪微愣,难道傅大少爷的死果真有蹊跷?
想到刚刚账册的一处细节心中微动。
刚要开口,手中的毛巾被赵慎刚抽走,“澄雪姐,你擦错了,不是在嘴边,是在眼角下。”
说着便要亲手为她擦,却听“哐当”一声,宿舍的木门被踹开,几块玻璃都被震**的活像要掉下来。
澄雪也吓了一跳,往门口看去。
是傅怀绎,此刻他面如寒冰,眸中却有火焰在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