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雪不知何时已经将外衣脱了随意扔在地下,纤细的左手扯落发间的绳缎,任如墨的长发散落圆润的肩头。
她右手指尖轻轻扫过嫣红的唇畔,就这样像千年一遇的妖精一样浅笑着魅惑着款款走向他。
而他,就这样被轻易震慑住,像被吸食了精魂的书生,怔怔地愣在原地,心如战鼓。
她尚且沾染着鲜艳唇脂的指尖轻轻描绘上他刚毅的唇边,似兰似菊的香气幽幽浸染了鼻息。
女子微微翘起如花的唇瓣擦过他僵硬的脸颊,让他如坠云雾。
“表哥”,她的话像柔柔落在心间的羽毛,扫过傅怀绎坚韧如冰的胸怀,“你有没有听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似幻似真,他分明听到了什么碎裂的声音。
下一秒澄雪便推离他一尺远,单手轻轻解开了颈间的纽扣,令他脸红如烧的同时,一句话便又让他如堕地狱。
“救命啊!”澄雪对他轻轻眨了眨眼,继续尖叫:“非礼啊!快来人啊!救命!”
“……”此刻没有什么能形容傅怀绎的心情。
如果说有,那就是就算十殿阎罗也无法阻止他将眼前这个妖魔般的女子锁起来狠狠教训。
他神色阴沉挟裹着惊人的怒气向这个犹不自知死活的女人缓步走来。
单手刚刚捏上她的肩,他尚未开口便被身后“哐当”的踹门声给打断。
不满回头,却见门口站了一个彪形大汉,看他麻布粗衣的打扮便知是市井之人,“嘿!你这贼子,放开那个姑娘。”
傅怀绎松开澄雪,转过身刚要开口却又被尾随大汉而来的另外两人打断。
“你这登徒子,敢欺小姑娘!”门口左边站了一个50岁左右胖胖的大婶,正四处寻找着凶器。
大婶侧眼看见门边的扫把,抄起扫把挥舞着与肥胖身材及其不相符的灵.活身姿向他袭来。
傅怀绎岂能任她打骂,单手抓住大婶的扫把,“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殴打无辜之人?!”
“呸?!无辜个屁!你看你将这姑娘的外衣都脱了,里衣都撕烂了!”另一位40多岁瘦瘦的大婶一脸心疼指着陆澄雪,对他骂道!
看她身穿沾满面粉的围裙,一手还拿着擀面杖,便知是客栈的厨娘。
“就是,你这采花大盗,你的嘴上还沾着这丫头的唇脂呢?你要不是强占这姑娘的便宜,又怎会沾了她的唇釉?!你当大家都傻呢?!”
又一名小腹微突的秃顶中年男人站出来主持公道,看样子像同样住宿客栈的客人。
不是你们傻,奈何敌人太狡猾!
不过几声惊呼,片刻间就有如此多的各色人群前来主持公道,可见非要进这个临近闹市的客栈也是早有预谋!
想到刚刚澄雪轻柔擦过他双唇的手,傅怀绎就觉得怒火已经从脚底蹭蹭烧到了头顶,怒不可遏!
“就是!快抓住这浪**子,否则不知有多少好姑娘会被他糟蹋呢!”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右手握着书本,左手则拿起掉落在地上的铜盆挥舞着。
“那个铜盆,是我问掌柜的要来给澄雪打水的”,傅怀绎无视众人指责怒骂,眼看着门口越聚越多的路人,只能努力沉下心思分辨道。
“姑娘,他说的是真的?你们认识?”拿扫把的大妈迟疑问道。
“我们何止认识?!”傅怀绎打断刚要开口的澄雪,挑眉牵了牵唇角,伸臂紧紧揽过她的肩,“我们是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妻。”
他话语刚落便感觉到了她胸口僵硬起伏,似在忍怒,不觉暗暗出了口气。
“表妹,你怎么能因为我和别的女人多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