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期的泪无声地滑落,她却始终没吭一声。
原本,她是有许多话要同他说的,可方才听他那些话语,她却已是无话可说。
他心中是怨她的,或者,那也只是以前怨吧,如今,逐期从他的神色里能够感觉到他,他是真的已经不在乎她了。
他早已不爱她了。
或许那爱,早就让她的的任性给消磨光了,而她却一直不自知。
“对不起。”逐期落着泪,竟然只能反复说这一句。
景御北突然开始沉默。
雅间里便又如刚开始那般只闻得见炭山燃烧的声音。
逐期的哭泣是无声。
景御北始终只是冷眼相对。
她哭,是因为她以为他还在原地,可原来他早就已经不在了,而造成今日这一切的,是她自己。
所以,她有什么资格来求得他的原谅呢?
逐期吸了吸鼻子,低声道,“如你所想的那般,我今日本想同你解释当年我为何要那样做,我本想同你说我一切都是有苦衷,不过,似乎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为何要解释?”
“因为……”逐期抬起头来,鼓起勇气看向他,“我仍想回到你身边。”
“哈哈哈哈哈哈。”他听了突然大笑起来,却不是开心的笑声,却仿佛带着苦涩与不甘。
“不必了,朕已经不需要你了。”他无情地说着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推开雅间的门走了出去。
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以朕自称,似乎表明自己的身份与她有别,他与她早已路归路,桥归桥。
屋中只留下逐期一人,就连空气似乎都凝结,尴尬而窘迫。
她第一次抛开自己全部的尊严,只是为了低声下气地对他说一句想再回到他身边。他却无情拒绝,连看也没看她一眼。
逐期心中苦涩,最苦不过是她还爱着他,而他早已放下。
“自作自受。”逐期叹一口气,喃喃自嘲。
这能怨谁呢,这一切不过都是她一手造成而已。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他毕竟是娶了妻之人,她其实是不该去插足他们二人的。
逐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再倒了一杯。
她想起当年她便是在这儿与他诀别,而他却被蒙在鼓里,她太自私了,如他所说,她真太自以为是,她总是私自替他做决定,她从不给他选择的机会。
所以,她真的就是自作自受。
墨玉和李奕赶来的时候逐期已经喝了几壶清酒,整个人已经有些晕晕然。
她倒也不是故意买醉,只是满怀愁绪,不知不觉便多喝了几杯。
看见墨玉推门进来,逐期很是惊讶,“你怎么来了?”
在开门的同时一股冷风扑面而来,逐期的酒也醒了一半。
墨玉见她双颊驼红,桌面上又有几个空酒瓶子,她心中已明白,回道,“府里都乱成一团,若不是方才叶展到府中去通知我,我还没想到你会在这儿。”
当林府里发现逐期不见的时候真真是乱成一团,墨玉他们第一反应便猜测会不会是莫府干的,府里的人急得不行,险些就跑去官府报官了。
谁能想到她还安好地坐在这儿喝酒。
“走,回府。”墨玉一把扶起逐期。
逐期酒意上头,她的脚步有些虚浮,只能任墨玉架着她出了雅间。
回到府中,林府里的所有人才终于放下一颗心来。
月婵有伤在身,她自是侍候不了逐期的,冬儿唤了另一名丫环到逐期房中随侍。
以往逐期喝了酒便能很快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