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期只听到耳边的风声,那几名黑衣人架着她似乎飞檐走壁,他们身手敏捷利落,几人之间默契度极高,然而他们似乎并不打算伤害她?
没过多久那几人便停了下来,逐期感觉到似乎进入一间屋子里,耳边的声音都消失,逐期的手是没被绑住的,她伸手解下绑在她眼睛上的布条。
逐期惊讶地发现,那几名黑衣人竟将她带回那间酒肆中。
逐期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叶展迎面走来。
叶展?逐期心中讶异。
叶展仍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逐期姑娘,他在雅间等你。”
即使叶展没有说出他的名号,可逐期心中明白,他是景御北。
逐期于是迈步朝雅间走去。
她还以为他不会赴约,却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与他相见。
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屋内灯光昏暗,暗到逐期都有些看不清景御北的脸,可她却是异常清楚地感觉到他浑身散发着的冰寒的气息,那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那是一个逐期从未见过也从未了解过的景御北。
逐期先是怔了一下,他没有开口,甚至也没有直视着她,逐期这才缓缓地行礼,说道,“参见皇上。”
景御北却是许久没有对她说平身。
雅间里一下子便静默下来,只有房里的炭火盆燃着的炭偶尔啪啪作响,桌面上还温着酒。
逐期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神色冷漠,在接触到她的目光时冷笑一声,低沉的嗓音不带感情地在说,“不是说了不见不散么?怎么,才等了几个时辰便不耐心了?”
分明是她给他递了条子邀他来相见,却只等了区区几个时辰便放弃了?
景御北心中窜起冷笑,如今,她终于可以体会当年他总是等着她的那种心情。
想起那些年,每每都是他去找她,苦苦等待,到头来,却也是没有一个结果。
“我只是,突然有事……”她的声音晦涩而低沉。
景御北轻勾唇角,“是啊,你总是许多理由,有许多借口,这世上,仿佛只有你自己的事才是要紧,而我永远只是无足轻重。”
他的话语听起来哀怨,可他的声音却没有传达出一丝的哀怨,有的只是早已事不关己的冷漠。
其实他本可以不来赴约,原本他也没有打算要来,他就是要让她尝一尝等他的滋味,可叶展回来禀报却说她只在雅间等了几个时辰便离去。
景御北倒想亲口问她一问,何为不见不散?
她在递给他的条子上面写着不见不散,为何没有见到他却又离去?
还是,他现在才看清她,她向来就是这么个心口不一的女人?
“对不起。”逐期低垂着头,“是我失信于你。”
“你也不是第一回失信于我了。”
他这话说来冷漠轻淡,可说来却是万千苦楚隐藏在其中。
逐期又是一怔。
景御北是轻易不会抱怨的人,可想而知当他说来这话话时心中早已是失望透顶。
逐期脑海中闪现出以前的一幕一幕,从前是他坚定不移地认为他与她此生就是注定要在一起,即便是在她丧失大部分记忆而他又与沈安然有了婚约之时,他也未曾放弃,那时他使尽全力寻找她,他甚至动了废除与沈家婚约的想法,而她呢,则是一次又一次推开他,在这一次一次之中,他是应当早就失望透顶了。
任何感情,如果只有一方的坚持,那么它终究是敌不过时间的摧残的。
逐期低垂着头,此时她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