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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殿外正下着雨。
两人眼睁睁地望着拓跋星弋冲进那片朦胧的雨幕之中,愣在了原地。
片刻后,松音才回过神,正准备去拿伞,抬眼一看,雨幕之中哪里还有拓跋星弋的身影?
“我觉着,陛下她今日,有些奇怪。”松音看着雨幕,一脸担忧之色。
“我也觉得,我还从未见过陛下这副模样,”常山点点头,“更何况,陛下她以前,可从未对左相如此上心过,今日却……”
“你说,陛下她,会不会是中邪了?”松音脸上的担忧之色更甚。
“难道,陛下方才小憩,在梦里把魂儿丢了?”常山也微微蹙眉,道。
“听闻,相国寺里有不少灵僧。看来,我明日得出宫一趟,去相国寺为陛下求道护身符。”松音道。
“也好,”常山赞同道,“连陛下这天子之身,也会中邪,恐怕我们更危险——劳烦姑姑也替我求道护身符。”
松音点点头,道:“同在陛下身边伺候,无须你开口,我也会的。”
说罢,她急忙吩咐宫人去准备姜茶,送去御天殿,以免拓跋星弋因淋雨,而染上风寒。
……
拓跋星弋才跑出泽佑殿,便感觉身体里内力充沛,她足尖轻点,身轻如燕,若不是担心被宫中巡逻的禁军发现,她定会飞檐走壁,一路飞去御天殿。
她按捺住内心的迫切,施展轻功,一路奔向御天殿。
不过片刻,她已至御天殿外。除却几个宫人,她再未瞧见旁人。
“左相呢?”拓跋星弋站在殿外,连忙抓住一个宫人问道。
拓跋星弋的忽然出现,吓了宫人一跳。
他还从未见过她如此狼狈的模样,浑身湿透,衣衫紧紧黏在身上,发丝也贴在脸上。
“陛,陛下……”宫人胆战心惊,连话也说不利索。
“朕问你,左相在何处?”拓跋星弋有些不耐,但还是好脾气地问道。
“回陛下,奴才方才见雨势过大,便自作主张,让大人先入殿了——请陛下,责,责罚……”宫人有些惶恐道。
他的话音才落,眼前的人如风一般消失了。
见拓跋星弋未怪罪他,他拍着胸膛,暗自松了一口气,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拓跋星弋来到殿门前,却蓦然停下脚步,隔着一道门槛,她的视线牢牢落在那道洁白如雪的背影上。
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却不敢抬脚,迈过身前这道门槛。
她想,书中所谓的“近乡情更怯”,说的大抵便是如此吧。
再次改变历史,易云辞他,还会喜欢自己么?拓跋星弋有些担忧。
她站在原地,踌躇了半晌,暗暗吸了一口气,最终才下定决心。
她抬手将贴在脸上的发丝撩至耳后,拭去脸上的雨水,而后动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这才奔向那道身影,从身后紧紧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