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尽天下的山川河流,跋涉完每一条溪流,赏遍世间繁花,最后,他们留在了南边的一座小城……”
拓跋星弋说罢,看了一眼易云辞,见他安静地盯着自己,她这才继续说道。
“他们在城南买了一处安静的宅子,种下数棵桃树。男子开了一家私塾,平日里在前院教学童识字读书,女子闲来无事,便在后院,听着朗朗书声,打理着自己的花圃。春日来临,院中桃花盛放,灿若天边的云霞,小院里的花圃繁花似锦,仿若仙境……”
“后来呢?”易云辞看着她,眼中仿佛有自天幕落下的星光。
“闲暇无事,他们便相携出城,乘一叶小舟,泛舟湖上。男子于舟头垂钓,女子则在一旁,为他抚琴,悠然自得。后来,他们有了孩子,是一对兄妹。哥哥自小就懂事,性子内敛温和,妹妹被爹娘宠得厉害,性子虽然有些骄纵,却也听话。兄妹二人不怎么让人操心,安安稳稳、健健康康地长大了……”
拓跋星弋握紧易云辞的手,继续道:“再后来,两人岁数渐渐大了,兄妹两人也各自成家,有了孩子。他们虽不与爹娘同住,好在就在这小城生活,距离不远,隔三差五带着孩子回家一趟。日子虽平淡,却也安稳。就这样,他们一直在这里生活,由青丝到华发,最终长眠……”
“这个故事,我很喜欢。”易云辞低声说道。
“我也是。”
见他眼中的光芒渐渐黯然,拓跋星弋憋着泪,用力地握着他的手,努力将自己最美的笑容展现给他看,说道:“易云辞,这一次,你先走。下一世,我会来寻你。”
易云辞也用力握紧了她的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好!”
他的话音才落,便阖上了双眼,握紧拓跋星弋的手,也渐渐松开。
看着他毫无起伏的胸口,拓跋星弋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偌大的神庙,只听得她悲恸的哭声,萦绕不绝。
她双眼空洞地抱着易云辞,跪坐在地,良久,也未动丝毫,恍若雕像。
世界还在,可她的世界,却在方才悉数倾塌,化为一片废墟。
她未曾注意到,祭台之下那白玉雕刻而成的图腾,如今已被易云辞的鲜血浸透,图腾的纹路已化为血色。
祭台开始晃动,一道白光从暗道中飞出,竟是方才被赫连焜带走的帝王剑。
帝王剑缓缓落在祭台上,而此时,图腾迸发出刺眼的红光,拓跋星弋眼前只剩下一片红色。
她紧紧握着易云辞的手,最终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