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辞与拓跋星弋皆看向那一列队伍,没有说话。
半晌,易云辞才开口问道:“阿弋想去算一卦吗?”
“不必了,”拓跋星弋道,“我今日来,是为了祈福。”
听拓跋星弋这么说,易云辞非但没有丝毫难过,反倒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好,那我们便去大殿上香吧。”
当初,兄长曾为他算过,道他与阿弋无缘。
虽然兄长的修行只算得上是个半吊子,可毕竟是国师的亲传弟子,即使再不济,也有三分可信。
倘若他们二人今日真去算了姻缘,这相国寺僧人所说的话想来应该是与兄长的一致,照她这杞人忧天的性子,恐怕又得郁郁寡欢好些日子。
拓跋星弋挽着易云辞的胳膊,疾步朝相国寺的大殿走去,似乎担心易云辞会忽然改变主意。
两人在佛像前焚香祈祷,而后携手出了大殿。
“阿弋方才许了什么愿望?”易云辞问道。
“愿望若是说出来,那就不灵了。”拓跋星弋道。
她希望,天下安宁,而易云辞,可以永远在她身边。
“你就不问问我方才许了什么愿?”
“我若问你,你定会告诉我——可愿望若是说出来,就不灵了。”拓跋星弋道。
易云辞点点头。他希望,她的愿望可以实现。
两人正要离开,却被唤住:“两位,还请停步。”
拓跋星弋与易云辞回头,原来是一位身穿袈裟的僧人。
“我与两位有缘,可为你们算上一卦——我看两位有情,两位可要算一下你们之间的姻缘?”那僧人笑着问道。
与旁的那些算命僧人不同,这僧人看着和蔼,浑身却又散发着一丝得道高升的疏离感,单凭他给人的感觉,便不一般。
“不必了,多谢!”拓跋星弋并不热衷于此,甚至有些冷淡,婉拒了这僧人的好意。
说着,她便要拉易云辞离开。
“真是可惜,贫僧一年只算一卦,今日见你二人有缘,不曾想……”那僧人道。
易云辞停下了脚步,在拓跋星弋耳边低语道:“想必他便是传闻中相国寺里的那位高僧,听说,他的预言从未有差。这么好的机会,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若阿弋不想问姻缘,或许,可以问问其他。”
拓跋星弋没有回答,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
僧人看了她一眼,似乎窥破了她的心思,徐徐说道:“既然姑娘不愿问姻缘,那贫僧便为姑娘算算国运,如何?”
国运?拓跋星弋不由得看向那僧人。
寻常人又岂会关注国运?她还未曾开口,这僧人算到她心中所想,想必,这僧人早已看出她与易云辞的身份。
她与易云辞轻车简从,这僧人却能知晓他们的身份,看来,他的确有些厉害。
“既然如此,那便请高僧指点一二。”拓跋星弋道。
那僧人走到拓跋星弋跟前,距她仅一步之遥,他闭上眼,飞速地转动着手中的那串佛珠,感受着拓跋星弋周身的气运,半晌才缓缓道:“不出十年,河清海晏,盛世太平,皆如姑娘所愿。”
“当,当真?”拓跋星弋有些惊喜。
“出家人不打诳语。”僧人说道。
易云辞也面带喜色,她的心愿终能达成。
僧人笑而不语,看着两人相携着离开。
他还是头一遭见到如此奇怪的姻缘,既是无缘,却也有缘,妙哉!
“阿弋,方才高僧所言,你也听到了。到那时,你想做什么?”易云辞问道。
“自然是禅位,再与你一起游